裴红鱼再次扫了一眼裴青衣曾经的闺房,似乎勾起了她什么回忆,怔怔呆了一两秒后才轻轻锁上了房门。

    房间再度恢复安静,向宇撩开锦缎从梳妆台下钻了出来,嘟囔了一句,“这个路易零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这种走马观花式的找东西有个屁用啊。”

    “说不定他早知道这是裴红鱼玩的鬼也不一定哦,你没听他最后那句话是怎么说的?”

    向宇哼了一声,“管他师徒俩的,不过我现在敢说清露刀十有八九就藏在了这间房里。”

    “为什么?”

    向宇走到门口小心翼翼拧动门把,发现门已经从外面反锁住,这才苦笑着说道,“这就是为什么了,我记得进来时门可是没锁的。看来我果然还是小看了裴红鱼那小丫头,她居然已经看出了这间房里来了外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封闭式阳台的玻璃窗前,看着路易零正走出小楼,身影消失在幽径转角,而基于某种联动闭锁原理,在裴红鱼偷偷反锁房门的瞬间窗户已经被暗藏的锁扣牢牢锁死,除非打破玻璃,否则根本逃不出去。

    形势骤转急下,转眼工夫向宇就成了瓮中之鳖。

    不过他倒是不怎么惊慌,既然被裴红鱼看出了破绽,他索性抓紧分秒时间寻找清露刀的下落。

    果不其然,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和开门的声音。

    裴红鱼是独自一人,手里还提了柄秀气的短剑,不是木剑,而是闪烁着冷冷寒光的真剑。

    剑比人先进来,裴红鱼将短剑横于胸前,目光警惕的四下逡巡,另一只手在身后将门重新关上。

    看着空荡荡的大房间,裴红鱼秀眉拧紧,轻声叱喝,“出来吧,我知道你还在,无耻小贼!”

    房间里依旧静悄悄的,胖子见裴红鱼不肯轻易让开唯一的出口,始终提剑守住门口,他也不开腔,双手交叉胸前,斜斜倚在阳台门上。

    若不是此刻一丝不挂,悠闲架势倒真有几分像模像样。

    裴红鱼目光里多了一丝鄙夷,“怎么,敢来我裴家偷东西,漏了马脚却不敢现身,果然是下九流的小毛贼!”

    “现身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又不喜欢男人,让你看了也是白看不是?”

    宽敞房间里响起向宇的讥笑声,刻意转换的声线听起来阴柔飘忽,一时间根本无从判断是哪里发出的。

    裴红鱼眉头皱得更紧,脸色也难看了几分,自己是百合向的秘密全青城也没几个人知道,就连封羽也被蒙在鼓里,如今却被一个小毛贼随口点破,这让她心里猛然间生出一丝凉意,紧接着就是愤怒。

    “你究竟是谁?谁派你来的,说!”

    说着裴红鱼将手中锋利短剑一挥,将离她最近的那片白锦挑开,露出下面的沙发来。

    “啧啧,女孩子家舞刀弄剑的,你还真是条汉子。”

    “哼,没脑子的小贼,被我抓了个现行就只敢磨嘴皮子了吗?你是男人,那你的胆子呢?”

    裴红鱼终究是女孩子,不比胖子在春风街久经嘴炮考验的舌头转得快,加上满屋子看不到对手的身影,不知道哪块白锦下藏了人,又因为某个不能说的原因,她也不好召集裴家的警卫来搜人,情势便一下子陷入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