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渊“嗯”了一声,“我倒是与他们看法不同。”

    林刘氏看向他,眼睛似笑非笑。

    前两日她跟他一道去国公府,见到国公夫人时,他可是多看了她几眼的。

    林立渊任由她打量,脸上神‘色’不惊淡道,“能在齐国公那种人身边当一辈子的国公夫人,让他敬她为尊的,能是平常人?”

    “国公爷招呼起人来,那是让人断子绝孙的。”林立渊到这顿了顿,徒然释怀道,“也是,你怕也是应该的。”

    “你才知道。”见他会过意来,林刘氏又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还不是被她的表相‘蒙’了?下次见到她,看到她的脸,你不还是会跟那些大臣一样认为她贤良淑德,又一生貌美惊人,是我等糟糠妻表率?”

    林立渊敛住眉头‘欲’要反驳,但细想了下,见到人他还真不会认为她是个会笑着杀人的,那样温柔优雅的‘妇’人,是让人见了跟她话声音都要轻几分,不想惊忧了她的,岂能想到她表里不一?

    林元帅顿时如鲠在喉不出话来,又被夫人狠狠地白了一眼,不屑地嘁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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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间齐奚带了便服的平哀帝回来用膳,傍晚来,晚间回,能恰好赶上宫里的宫禁时辰。

    来了两,谢慧齐也拿她没什么办法,就叫厨房用点心,做些二姐跟二姐跟班哥哥爱吃的膳食。

    她这一生照顾过不少人,从时候自家的父亲弟弟,来了国公府后就是齐奚的□□母,后来就是婆婆跟二婶,照顾人早就有了心得,所以齐奚回来也不用为她表哥的吃食‘操’什么心,自有母亲替她担了去,她回来自管和表哥无忧无虑吃吃喝喝,跟家里的兄弟们话,聊聊,到处走走。

    她以前伺候的‘花’园现下更是繁盛,现下十月也如‘春’一般绿叶‘阴’浓,‘花’簇似锦,比宫里御‘花’园的光景还人强胜三分。

    齐奚膳后就带他去转转,有时还要拉上父母一道。

    这中午下了场雨,‘花’园的草木都沾上点雨水,不是太平的石板路中间也积了点水,平哀帝的长袍在走过一道路的时候滑过一道水坑,沾上了些雨水,他还没回过神来,走在前面的谢慧齐回头看他们是不是心走路的时候瞄到,也没怎么想,就蹲下身来拿帕子擦了擦沾了点水迹的袍角。

    “好了。”谢慧齐擦过,又起了身,握着了谢由伸过来的手,朝他们温和道,“走路要心些,别沾着水了,冷气寒,沾在身上易伤身子。”

    平哀帝当下笑着点头,回去的马车上他靠着表妹的肩与她五指‘交’缠,看着她白净的‘玉’手轻声道,“她也是能把我当孩子疼的。”

    而不仅仅是他母亲托付给她,她不得不背负的负累,也许就是没母亲她也还是能把他当孩子疼的。

    齐奚自是知道他嘴里的“她”是谁,在嘴间叹息了一声,也是轻柔回道,“是啊,以前太远了,她住在国公府里,而你住在宫里。”

    隔着一堵宫墙,他跟外面的人都是有万万里远,更何况是跟他们这个已经盛名在外的国公府?再近一点,母亲要是常出于宫里,不会太多次很多人都要认为他们家都要凌驾于皇权之上了。

    因江南官变和来年的战事,来年要加的恩科,还有他的强行压制,众况之下她现在住在宫里还不怎么让朝臣反弹,但等这些事情一毕,他们回过神来,就该他们朝国公府一起发力了。

    不过,就是以后的路还难着,齐奚也还是不想让他错过如今的这等好时机,错过了,他以后就不可能真有什么机会来国公府这个家了。

    这个母亲给他们的家一直能抚慰他们的心,她以前知道她的嘟嘟表哥一直都想要有这么一个家,只是也许他大了,他是皇帝了,往往最想要的已是不能出口了。

    而知道她父母的意思后,他便是连来都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