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慧齐也不等他的话,抬身对弟弟道,“你带他多来看看我。”

    “最近就住宫里了?”

    “嗯。”

    二郎点点头,“我最近要呆兵部,还有要去西北跑一趟,尽量。”

    “也要带着他?”

    “带着,”二郎弹了弹野小子的头,与家姐道,“跟着我能学不少在家里学不到的,他与我也合得来,真的就跟是我儿子一样,阿姐,你是看我可怜,帮我捡了个儿子回来?”

    谢慧齐哭笑不得摇头,唏嘘道,“真是为了你们操碎了心。”

    二郎脸皮厚,笑着点头。

    谢慧齐不太管国事,后来也不太管两个弟弟的私事了,但她也是知道大郎二郎这些年没少做事。

    他们在东北,西北都建了很大的农庄牧场,让在战场下退下来的残兵伤将们带着家人生根发芽,建立他们自己的家,也让这些老兵们在军营担当教头之职教导新兵。

    但这些人毕竟不是他,伤兵残将只要没有太大的功劳都是要领晌回原籍的,而在谢家两位将军的斡旋下,他们有了教头之称,但无教头之实,朝廷没有给他们下达确切的文书。

    这次蚊凶,姬英的事大弟弟是第一功臣,谢慧齐知道他已经在朝廷中解决了这个问题,想来二弟前去西北,想来也是要做众多安排。

    两个弟弟做的事,岂止是简简单单的好事,于社稷于民,还是于他们自己也好,都是惠及后世许多人的好事。

    带着谢由去,确实是好。

    她家二郎是个真正有担当,有血性的男儿,他忤在那里就已是顶天立地。

    谢慧齐也不太担心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是山野间长大的,餐风饮露也不是什么问题,他来了京城也见了这世间最大的富贵,也未见他有什么动摇沉迷,他现在穿的衣裳好了,知道的事情也多了,但他还是以前那个在山洞里即便是接近她也还是会防备着她的孩子。

    谢慧齐也不愿意他失了这个秉性,她想他只信他自己这才是最好的。

    相信自己才是最大的强大。

    二郎是上午来的,离午膳还有点时辰,谢慧齐就让他去找他姐夫,她则留了谢由下来。

    她为谢由做了两身舒适的武夫装,还做了一双靴子,两件披风,里头的衣裳也是裁了两身。

    谢由试靴子时,谢慧齐提醒他,“有水的时候要夜夜洗脚,不能偷懒。”

    谢由把靴子脱了,扳过脚放鼻子前一嗅,立马被自己的脚臭得鼻子都皱起来了。

    他跟谢晋庆呆了几日,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下人给他洗澡他也撵走,自己找个桶淋两桶水就当是洗了澡,脚是未曾搓过的。

    谢慧齐笑了起来,“也要照顾你爹,你爹只有一只手,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