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察觉到左一一的异常,是与左一一拜天地的时候。

    以燕崇楼对左一一的了解,她并非自愿嫁给他的,哪怕是这门婚事铁板钉钉的时候,在他面前,她也从未遮掩过她的不乐意。

    更甚至为了不想与他大婚,什么歪点子都想过了。

    按理说,如此不乐意的她,没这么乖巧的。

    乖巧的与他同坐马车,乖巧的牵着他的手跨火盆,甚至是乖巧配合着与他拜天地。

    一向运筹帷幄的燕崇楼,面对这样的左一一,当真是头一次生出了一种无可把控的烦躁感:她,到底怎么了?

    而知道左一一究竟为何转变如此,是晚间洞房的时候。

    当夜色落下,嬉闹的宾客离去,喜房里只剩下自己与左一一的时候,燕崇楼一时半会竟然还有点无所适从。

    毕竟十里红妆迎娶她是真,与她拜天地时真,与她即将洞房也是真。

    这一切他得之容易,以前没感觉,如今倒莫名生出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出来。

    喝合卺酒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因为当真了激动了,还是其他,他端杯子的手竟然还有些颤抖。

    左一一有注意到,唇角一勾,笑脸如花的眨巴着眸子看着燕崇楼:“殿下紧张了?”

    燕崇楼几不可闻叹息口气,为他的失常:“也许吧。”

    左一一将杯盏里的酒水一饮而尽,末了见燕崇楼不为所动,甚至还催促他:“殿下怎么不喝?”

    燕崇楼的失神在左一一温软的嗓音中回了过神,然后仰头,将杯盏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合卺酒喝完之后,自然就是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洞房花烛。

    然,让燕崇楼怎么也没想到的是,洞房花烛的时候,他竟然连左一一的身都近不了,当他有想法的时候,竟然被左一一身上一股强大的力量排斥到老远。

    那股无名的力道让燕崇楼不敢置信的皱起了眉头,不死心的燕崇楼又一次想要靠近左一一,然而这一次左一一身上的那股力量将她保护的更加是密不透风。

    两次靠近都被反噬,以至于燕崇楼的唇角都留下了鲜红的血液。

    捂着受伤的心口,燕崇楼死死的盯着左一一:“你做了什么?”

    左一一也当真是无辜:“我不知道。”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真的什么都没做。

    她现在就是对前尘往事毫无记忆,且还是一具肉体凡胎,她就算想做什么也得要有那个本事才行。

    要问她为何会反常,那是因为她想明白了,然后心里还堵着一口莫名其妙的气。

    就是莫名其妙,她莫名其妙的在居然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时候,居然对那个叫冥渊的男子生出了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