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骨抱着木匣,在孟府大门踌躇半晌,才怯怯地凑过去:“我又来了。”

    侍卫见了她,哭笑不得:“姑娘,这都多少回了,那位不见你,你天天来也没用。”

    玉骨苦着脸,小心翼翼地说:“说不准今天他心情好,让我进了呢?求大哥帮我通传一声。”

    她说完以后,自觉应该再有礼貌一些,连忙笑着软声道:“行不行呢?”

    慕容白正在作画,临一张古时的山石帖。

    通传的侍卫说完话,在屋里站了好一会儿,也不知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见还是不见?

    总得给个准话吧。

    “慕容公子……”

    “嘘。”他连眼都不抬。

    侍卫连忙闭嘴,心里又觉得鄙夷,这厮不知靠着什么功夫,把公子哄得神魂颠倒。

    区区一个奴隶,拿什么架子?

    慕容白却忽然搁笔,向他笑了一笑:“你来。”

    侍卫疑惑地“啊”了一声,左右没别人,看来是叫他。

    他有些迟疑地走过去,一眼看见案几上的墨画。

    唔,几块破石头,黑不隆咚的。

    “画得还像样么?”他忽然问。

    “这个……”侍卫咧嘴笑,“属下不懂画。”

    慕容白看他一眼,低声道:“好兄弟,我跟你商量一件事,你能不能帮我把这画卖出去?得了钱,我们平分。”

    侍卫有点懵。

    什么意思,他一个公子身边的红人,还能缺钱?

    慕容白忽而叹息一声,红着眼睛道:“我有个姐姐,脑子不太好,一年光治病,就要不少银子……这话我从没跟人说过。”

    侍卫下意识地看了看门口,说:“这事情不好办,被抓着了,保不准要被赶出府去!”

    慕容白闻言黯然地摆摆手,道:“罢了,你就当我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