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目标后陆然转回头来面对于岑,提出一个真心可靠的想法:“其实我觉得,你如果真的想要的话,可以直接问他要的,不用问谁,问他本人。”

    于岑沉默片刻,说:“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向周围看了一眼,“话说这几天好像都没有看到他,他是对林风止淡了么?”顿了顿又紧跟着猜测,“还是有新看上的了?”

    陆然:“没有。”

    于岑转过头来看他:“你这么确定?”

    陆然高深莫测地眯了眯眼睛:“直觉。”喝了一口水接着说,“他看不上别人的。”

    黄河是将近一周后发现陆然在房间里养了新生物的。

    本来他还在奇怪小蚂蚱被接走之后陆然怎么那么安分,没再问他要什么新的东西养,也没整些新的幺蛾子,他还乐观地以为陆然是转性了,感情是他自作多情了。

    说来其实早有征兆,在黄河在陆然房间各处发现一小簇一小簇的白毛的时候,但黄河当时以为是什么衣服上掉的毛,所以并没有太在意,但当白毛开始成团成团出现的时候,黄河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于是他捡了卫生间门口的一团白毛拿到陆然面前,问:“这是什么?”

    陆然看了一眼:“毛。”

    黄河神色凝重:“什么毛?”

    陆然:“白毛。”

    黄河暴躁:“我是问这是什么东西的毛!”

    陆然看了他一眼,往沙发里挤了挤,然后黄河就眼睁睁看见他的衣摆下面拱出一大团白毛,陆然掩耳盗铃式地把它往里面拢了拢,那玩意儿还在试图往外钻,陆然就直接把它揣进了口袋里。

    黄河:“哪儿来的?”

    陆然:“……捡的。”

    黄河:“搁哪儿捡的?”

    陆然:“外面。”

    黄河:“……”

    黄河深吸一口气:“你掏出来我看看。”

    陆然打量着他的神色,慢慢地把那一团白毛从衣服底下揪了出来,白团不愿意还死死扒着他的衣服,但最后还是被陆然揪到了黄河面前。

    黄河看着那白色的一团沉默许久,才伸出手去扒拉那一团,白毛团往前窜了窜被陆然用手挡住。黄河搓了搓指间沾到的白毛,往毛团身上蹭了蹭,摸索到它的耳朵,极尽缓慢地抓住耳朵把它提了起来。

    黄河看着吊起来的白毛团——当它被吊起来之后就不再是一个白毛团了,身体被展开后可以看到它身上的毛掉得参差不齐,还有好几块秃得能看见皮肉,腹部——大概是腹部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着,带着稀少的白毛轻轻颤着,整只团都透着一股奄奄一息的气质。

    这是一只快秃毙了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