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政府通告,没有即时新闻,这次阴天到底会持续多久完全是个运气问题。

    云层一旦散开,民用等级的防护服根本无法抵挡太阳直射。

    “感觉自己被融化”这个短句,在如今世界并不属于夸张的修辞手法。

    所以动作一定要快。

    更长远的打算还没想好,但地下通道布置的是军用S级防护网,只要能够先进去,至少不用担心在户外的安全问题。

    天空早已没有黑白之分,只有阴晴,而现在正是难得的阴天,这次不把握机会,不知道又会被困在原地多久。

    而明显,抱有同样想法的,不止小年一个。

    刚踏出防盗铁门,小年便瞧见前方不远处的小区主干道上,熙熙攘攘走着五六个人。

    穿着防护服,背着背包,带着行李箱,有一家三口,有独行,有两两一起。

    大家隔彼此很远,仿佛都不想和陌生人有任何瓜葛。

    小年也是。

    下意识回头看看,发现身后没人,小年小心翼翼成为逃难者们的最后一个,用均匀速度跟上“队伍”的步伐。

    临近小区出口,小年发现前面行走的众人在路过1号楼时,都往里面打量着什么。

    一家三口那组,其中的小孩还想跑进1号楼,但被大人及时抓住,连拉带拽的快步走出小区。

    待前面几人陆续出去后,小年也来到1号楼口。

    原来如此。

    1号楼防盗铁门口坐躺着一个没穿防护服、头发杂乱、衣冠不整、满脸鲜血的人,胸部的起伏能够证明他还活着,但几乎只有进气,没有出气。

    虽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但没人会在这个时候还保留兴趣。

    只看了一眼,小年便快速走过,直奔小区门禁,但在刚要走出铁门大敞的门禁时,她突然看到一旁的保安亭。

    脑子咔擦一下,她愣住。

    刚才躺在1号楼的那个人,穿着蓝白条纹的制服。

    好像是,经常帮我的,那位保安大叔。

    小年抬手看看手表。

    下午两点总是太阳最烈的时候,可能随时冲垮阴天,所以她预计在两点前到达轻轨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