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笑着摇头:“我们从内地来,没有那么多娱乐需求。我会留在别墅,随时听候唐小姐的差遣。”

    三个人聊到凌晨二点,这其实是澳门的夜生活最欢畅的时候。马修告辞,说自己要去一个夜总会,跟朋友约好喝酒。

    成天陪着唐倩回到客厅,唐倩感叹:“换了居住地的第一夜,我总会失眠,睁着眼睛到天亮。”

    成天笑着建议:“或许我们可以喝酒聊天,直到天亮,反正我也没有任何睡意。”

    两人开了一瓶洋酒,坐在阳台上,面对着海岸上的灯塔。

    其实他们已经聊了很多,相对无言,只是坐着喝酒也能消磨时间。

    “成天,你为两大集团做了这么多贡献,难道真的没有个人野心?”

    成天笑着摇头:“很多人问我这个问题,我能够有今天的地位,已经足够,没有更高奢求。”

    唐倩笑起来:“你还这么年轻,却如此消沉,实在不应该。”

    不知为什么,成天感觉心里有些不安。起初他觉得刚刚来到澳门,不至于由人跟踪而来,但是第六感却异常灵敏,有人已经盯上了这栋别墅。

    他陪着唐倩喝酒,不动声色的巡视着四周的街道。

    很快他就发现,相隔一百米的,一座别墅顶上,有人握着望远镜向这边窥探。同时,两条街道之外,停着一辆黑色的旅行车,里面也有人使用红外线摄像机,向着面扫描。

    他和唐倩坐在阳台上,一举一动都被别人看到。他自信能够保护唐倩和孩子。所以,一点都不惊慌,只是泰然自若的喝酒。

    “成天,湘南之行出了一些事,我看见消息,四十名员工一起住进医院。在那种地方,发生这种事很寻常,蛊术的世界变幻莫测,没有人窥其全貌。从古至今,上下千年,不知有多少政府,发誓要消灭蛊术,可是最终却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谈到这个话题,成天用心听着,没有轻易插嘴。

    “在湘南,甚至在整个苗疆,人人都对蛊术缄默不语,即使是那些成名多年的炼蛊师,也从不在公开场合谈论。以至于大大小小的蛊术家族,充满了苗疆,至少有四五百个。这种奇术的最诡异之处在于,一种蛊术只有一种解法,没有通用的解药。”

    “唐小姐,你为什么懂这么多?”

    唐倩已经有了酒意:“湘南地区,家家户户供奉蛊术之神,就像汉族供奉财神一样,只有供奉,才能免受其害。从小我就知道,从苗疆出来会让人瞧不起,后来才会改掉自己的民族籍贯。不过,一个人生在哪里,已经带着那里的烙印,一辈子挥之不去。”

    唐倩生在湘南地区,身体特征一出生就注定了,无论怎样更改,都不可能变成另外一种人。即便她在履历表上,把苗族改为汉族,这种特性依旧跟随。

    “为什么会有苗疆蛊术这种东西?”

    唐倩摇头:“不知有多少人探寻过蛊术的起源,最终不了了之。或许只是苗人的先辈,为了克制敌人,而苦心钻研的一种奇术。目的就是为了杀人于无影无形之间,或者控制别人达到目的。”

    唐倩喝光了最后的半杯酒,站起来摇摇晃晃上楼去睡。

    成天仍然坐在阳台上,既然那些监视者还在,他就知道,从宁城到澳门,有一张看不见的大网,始终罩在他们头顶上。或许是针对戴万豪,而不是他。

    这栋别墅的环境无可挑剔,如果没有不安全因素,那就真的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