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吕不韦双手执杯,微微一礼,沉痛的说道:

    “旬日之前,我王因大病不治,哀然薨殁...”

    说到这里,吕不韦偷眼瞧了王学斌一眼,见他面色不变,一派沉着冷静的样子,没有犹豫,继续说道:

    “王有遗诏,令我王子政克继大统,不日即位!”

    “哦?朝中有此诏令?这倒是在下孤陋寡闻了!”

    虽然这么说,但王学斌的表情中没有丝毫意外的神色,就这么淡漠的看着吕不韦,等着他的解释。

    “先生有所不知,此乃大王的良苦用心啊!”

    说道这里

    ,吕不韦神情再次悲切起来。

    “只因六国无道,合纵伐秦,危亡之际,我王唯恐自己的死讯影响前线战事,特命悲讯密而不发,留待先生主持!

    我王之心,天地可昭,韦虽不才,也要为我大王张目一番,此非吕某擅专,还望先生明鉴!”

    吕不韦说道动情处,眼泪不觉喷涌出来,看的王学斌一阵无语。

    五六十岁大老爷们,哭的跟个林黛玉似的,一点都没有书中那股子大反派的气势。

    “唉~文侯言重了,王某倒是无甚所谓,倒是某徒王子政,以为文侯隐瞒大王死讯,借此机会串联朝臣,因而有些不愉!”

    说道这里,王学斌飒然一笑,仿若无事的劝解道:

    “哈!毕竟少年意气,君父新丧,心有郁结,难免有些阴私之想,文侯大人大量,想来不会跟他计较!”

    吕不韦闻言心中一惊,连忙起身恭敬道:

    “先生说的哪里话,王子即成新君,韦为臣下,岂敢放肆?

    若说放肆,韦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学斌看着他那犹豫的表情,眉头微微一扬,坦然说道:

    “文侯但讲无妨,王某之事,无不可对人言!”

    吕不韦小心翼翼的看了王学斌一眼,谨慎的说道:

    “韦敢发誓,若韦之言有一丝虚假,五马加身,车裂腰斩绝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