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敬慢慢地说:“是啊,死了也不为过。”

    他轻轻地叹息一声,“到底叫你们找来了。”

    “皇上叫人好找啊。”柔瑶怒道。

    “皇上?”楚敬看着柔瑶,然后又看着秦舟,讽刺地道:“她才是皇上,不是吗?”

    “说,你为什么把子安藏在这里?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不认识我们,还管你叫爹,你真是不要脸,你有什么资格做她爹?”

    “她的亲生父亲,就有资格做她爹了吗?”楚敬冷冷地道。

    “她亲生父亲没有资格,你也没有!”秦舟额头的青筋跳动,可见心底怒火炙盛,但是她生生地压住。

    楚敬的眼底,有着同样的怒火与憎恨,对秦舟这个谋夺了他江山的女人,他竟然败在一个女人的手中。

    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她如今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他的面前,而他还得要掀开被子让她看到自己的断腿,好博她一分同情,饶过他一条命。

    成王败寇,他是那个寇,而原本,他是那个王。

    身份的逆转,羞辱的愤怒,求生的本能,让他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脑部,一张脸,豁得是涨紫色。

    但是,他还有一张王牌。

    夏子安!

    他努力平息自己的呼吸,压下心头的怒火,换了淡淡凉凉的口吻,“你去告诉她,她叫夏子安,用你所有的办法让她想起她的往事来,我敢保证,不出三天,她会自尽而死。”

    秦舟一拳打在了桌子上,桌子轰然倒塌,她暴怒狂吼,“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相比秦舟的愤怒,楚敬越发的平静,“不是我对她做了什么,而是她本身遭遇了什么,她生下的是双胞胎,叫狼叼走了一个,为这事,她自尽过几次,最后一次,跳下悬崖,死不成,我救了她回来,为了救她,我断了双腿,所以,她必须养我,她很幸运,最后一次自尽,醒来后失去了记忆。”

    柔瑶听罢,骇然不已。

    她想起咒术,离京之前,夜王告诉她,子安被宜贵妃下了咒术。

    秦舟却是不信的,冷冷地道:“你救了子安?你不害她就算不错了,鬼话连篇,我一个字都不信。”

    “不信的,尽管去试试,要唤醒她的记忆其实不难,我偶尔说起她以前的事情,她都能有触动,证明她的记忆没有埋藏得太深。”

    秦舟正欲说,柔瑶却道:“皇上,我们借一步说话。”

    秦舟转头看着柔瑶,见柔瑶脸上的惊骇之色,她的脸色也慢慢地沉重了起来。

    两人走出去,楚敬看着关上的门,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握住的手心已经满是汗水,后背也是一片濡湿,仿佛刚经历了一场大战,还是一场猝不及防的大战。

    “子安中了咒术,这种咒术会在人的思想里埋下一个惊天雷,一旦触及某些诱因,就会引发精神崩溃,导致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