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晚情坐下,看着韩辅的眼睛,直接问道,“女儿想知道,爹爹明明知道女儿在那花园中所遇之人是谁,为什么不告诉女儿呢?”

    韩辅没有看向韩晚情,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反问道,“那你明知道我没有告诉你,为什么这两年想尽一切办法去了解真相,却不直接来问爹呢?”

    顷刻之间,韩晚情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却又始终看不透。

    “爹爹先回答我的问题,我自然会回答爹爹的问题。”

    韩辅闻言点点头,“我就不说什么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的话来敷衍你了,虽然这事你不知道对你来说是好的,晚情,你觉得你爹爹我在朝上位列监国,还是宰相,很是风光,是也不是?”

    韩晚情不觉得这是一个需要回复的问题。

    不说韩辅,就是她韩晚情在这皇城,即便是最纨绔的子弟也不会来招惹她,很多年长她一轮已经入朝为官的官家子女与她相处,也是极为客气。

    她自幼早熟的很,怎么会不知道这份尊重是基于她父亲的官职和权利。

    可是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韩辅早出晚归,即使在家也时时忧心朝政,放眼皇城,她相信没有比她父亲更劳累的大臣了,她的父亲这般费心费力,换来旁人对韩府上下的尊重,这也是应当的。

    “位极人臣可不是那么轻松的事”,韩辅叹了口气,“先帝病逝,传位与当今陛下,晚情,你该知道,当今圣上无才无德,不理朝政,只知玩乐…但是这和你知道的不一样,对吧?”

    韩晚情蹙眉。

    韩辅继续道,“当今圣上是极为聪慧的,她六岁时,李太师去为她上课,发现她不仅已经识得所有的字,连那晦涩难懂的书也能看懂一二了,可是陛下在还是六殿下的时候,常常缺席早课,木讷寡言,谁也不知她是如此聪慧。”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你知道的和我知道的陛下是什么样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丰国上下的子民是如何看待陛下的。”

    韩晚情的眉头皱的更加紧了。

    韩辅没有等她有什么回应,又说了一句话。

    “先帝临终前还有一道密诏,太子年满十六,陛下便会传位给太子。”

    韩晚情腾地站了起来,她定定的看着她的父亲,觉得喉咙很是干涩,她花了好大的力气才问道,“您……说什么?”

    “不要怀疑你的耳朵,你母亲和我说你是想入朝为官的,那么你迟早会知道。”

    头有些眩晕。

    韩晚情又坐在了椅子上,她将后背靠在椅背上,缓解这种眩晕。

    原来……原来是这样吗……

    “那……先帝既然想立太子,为何又要让…让六殿下去……”,这是她的声音吗?韩晚情有些分不清了。

    “先帝病逝,终是对丰国有影响的,太子年幼,直接登基,甚是危险。”

    甚是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