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一路至鄞州,途中历经九日八夜,统共住过六间客栈,一间寺庙,一间民屋。

    但无论夜晚就寝时世子爷进的是哪间屋子,清晨起身时,总能瞧着他从舒隽房里出来。

    众人瞧见第一回:???

    众人瞧见第二回:!!!

    众人再瞧第三回:。。。

    嗐,红尘俗世那点子男欢女爱的事儿,大家心照不宣就好了。

    一日马车中,奉谨爬在桌案上斗蛐蛐,百无聊赖间,忽地问:“你都和小姑到那地步了,为什么不干脆住一间房呀?来回倒腾瞧着还怪累的......”

    世子爷正靠在软枕上看书,闻言将书籍挪开几分,瞥他一眼,颇为淡然:“你个毛儿都没长齐的懂什么?那叫情趣!”

    奉谨嘁一声,没戳穿他,怕是小姑压根儿还不许吧,就会吹......

    ***

    一行人踏上鄞州地界儿后,璇玑司那一众魁梧大汉提刀走在一起就显得太过招人眼。

    近来正是暗探风声鹤唳之际,为免打草惊蛇,舒隽便吩咐宗巡带人分陆路与水路两队分别往邺城去。

    鄢桓奉谨自然跟她走,侍卫在宜城码头雇了艘渡船,清晨上船,一路在水面上晃晃悠悠飘到了下半晌日暮西山,才真正进到邺城里。

    渡船缓缓靠岸,舒隽站在甲板上往码头眺了几眼,远远儿便瞧见那边柳树下头,站了个风姿俊逸的男人。

    绛紫色纱袍配绣金的革带,通身的清贵傲气,正是南疆总督——霍修。

    两人原是在神策军时便相识的旧友,目光交接,霍修站在岸上,遥遥冲这边拱了拱手。

    谁成想这一来一回间教一旁的鄢桓瞧去了,那针尖儿大的心眼儿立时就堵上了,沉着脸问:“那谁呀?”

    舒隽朝他瞥一眼,心里头咕叽两句小心眼儿,还偏要挤兑他一下,“旧情人。”

    这厢船靠了岸,霍修领着左右上前去迎,碰了面寒暄几句后,才问起舒隽身后这两位。

    但还未等她开口,这二位爷倒爽快利落先自报家门了。

    奉谨笑得没心没肺:“我是她侄子。”

    鄢桓面上也含笑,舒朗清隽,十足的正宫气度:“我是她夫君,幸会。”

    这话过了耳,舒隽嘴角顿时不由自主的狠狠抽了下。

    霍修瞧着挑了挑眉,心领神会哦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