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打就得打,如今人家倒是摆出真要打的架势,咱们这边却反而开始畏畏缩缩,就算是为了招抚,首先也得先打出威风来。

    只要一场胜仗,耶律淳自然老实了。

    可为何自己先又害怕打仗?”

    王跃说道。

    “来,来,我带你去看看。”

    刘錡说道。

    然后他们三人直接出了行辕,很快到了一处军营,大批刚刚赶到的官军正在扎营,这些几乎清一色的步兵,而且一个个看上去面黄肌瘦,身上的铠甲多数都残破不堪,上面的铁锈都没擦干净。至于武器也差不多,锈迹斑斑的刀枪,明显损坏很久的弓弩,还有的连污垢都没擦,甚至很多人手中都没有真正的武器,就是随随便便找根木头棍子镶了个枪头。

    而且也不全是青壮年,胡子都白了的为数也不少。

    他们身上看不到任何军人的气质,就是一群拿着简陋武器的贫民,甚至有不少破衣烂衫倒像是乞丐。

    气质也像。

    王跃很怀疑他们没来前的职业就是乞丐。

    整个军营全都如此。

    “河北路第六将所部,刚刚从河间府赶来。”

    刘錡叹息着说道。

    王跃用惊悚的目光看着一个瘸子,后者正拄着他那根所谓的锥枪,一边歪歪扭扭地走着,一边和几个士兵吵架,因为王跃那莫名其妙的语言挂,他倒是听的很明白……

    这货是个拉皮条的,那几个士兵欠了他钱。

    “你问太师为何没了豪情壮志?

    这就是。

    河北路禁军,自檀渊之盟至今,近一百二十年不识兵戈,纵然白发之人亦未睹战火,一百二十年,一百二十年不打仗的军队,会糜烂成何种模样?辽人已然糜烂至数十万大军,辽主御驾亲征,尚且败于不足两万野人,这还是当年那横行河北的铁林军?

    辽人如此,难道我们就会更好?

    我们只会更糜烂。

    太师的确想过河北禁军不堪用,故此带了不少西军,可西军终究还是以防范西夏为重,能调来的不过是少数,这仗还得靠着河北禁军,太师虽到过河北,但终究不过是走马观花,难以知晓河北禁军实情。如今各地禁军云集之后,才知这河北禁军早已糜烂至此,这般军队纵然二十万又有何用,巡边大军看似十余万之众,实则堪用者不足三成。”

    刘錡说道。

    “还有,你以为这十几万大军就真是十几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