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飞烟灭。

    周轸说这话时,嘉勉仿佛已然透过他看到那层海市蜃楼了。

    她的口红被周轸蹭花了,不言不语的样子,很狼狈。偏偏什么都不说的望着他,像是质疑他的话,也像是从他话语的余威里久久难回神。

    周轸对他刚才的话,勉强补充:“政府早就发了拟征地告知书,嘉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嘛?”

    意味着这片土地政府将依法征收也会合法合理地给予业主及商家赔偿,这是不以任何人意志为转移的。

    时间轴早在她回来之前。

    而那位梁某人呢,周轸扽嘉勉到眉眼之下,语气极为蔑视,“你觉得他会不知情?”

    “嘉勉,从前我不知道,由着你走进他的陷进里;

    今天,再重蹈覆辙一次,那么,我俩都白活了。”

    他连倪嘉勭一齐骂进来了,“你的好哥哥向来只能对付君子,而我,对付小人!”

    嘉勉本能地往后退了步,是怯弱也是羞愧。

    羞愧她始终把事情想简单化了,抑或,他们才是疯魔的人。

    疯魔的人攫着她的手,“或者要房子是假,你始终想见那个人一回,对不对?选在我出行的档口。”

    诚如她当初,自愿地走进那滩迷途里去。

    心上像一炉滚烫的香灰倒塌下来,燎得嘉勉血肉模糊,怔怔时刻,有人说了这样言重的话,对嘉勉已然不是质问,而是折辱。

    过去与眼前她都做错了,像两笔再不争的事实账,清算得她百口莫辩。

    周轸等不到她的反口,更是急火攻心,抬手,拿掌心给她揩唇上的口红渍,仿佛要把她的鲜艳的魂灵剥离出来只留在自己掌心里,也警醒失魂落魄的人,“房子从你出售那一刻开始,就和你没有关系了,如今地皮征收也是不以你意志为转移;

    房子如此,你父亲的死更是如此。”

    “倪嘉勉,你还要糊涂到什么时候!”

    下一秒,他成功惹怒她,也在她挣扎之前快一步地扪住她。

    不让她逃,更不会让任何人趁机而入。

    “不是要去见他嘛,我陪你去,你大可以当着我的面问问他,作为你母亲的朋友,是不是只得一个情人的方法才能搭救你;

    你父亲的那套房子,你还能不能追回头!”

    说罢,周轸就携嘉勉上车,力道大到她不能拒绝,一息间,嘉勉什么都明白了,她抗拒起来,求周轸不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