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炎武赶紧是一把将黄廷拉了起来,

    “黄将军,你这是做什么,那李定国奸诈多诡,令人防不胜防,黄将军便是有错,皇上也是能够理解将军的,将军又何须如此。”

    “顾大人,你不知道,我这心里难过啊,我这心里痛啊。”

    顾炎武脸色凝重,通红,“黄将军难过,难道本官心里就不难过吗。本官受皇上委托,节制大军,克服张贼,

    然此时张贼面都未见,便是人马损失过半,难道本官就有脸见皇上吗。”

    黄廷不知如何接话,只是心里难过,眼中泪水打转。

    这时候,顾炎武又道:“有道是国难思良将,板荡识忠良,如今我大明国事多秋,正是我等报效朝廷,为君分忧之时。

    既如此,我等又怎能因为一时受挫,便灰心自暴,进而再度陷入深渊,如此,岂不是要更加辜负皇上期望,更加辜负心中理想。”

    顾炎武的话句句在理,字字如钢,令黄廷也是听了为之一振,精神不由得也是好了几分。

    黄廷情绪稍稍恢复后,便是不解的对顾炎武问道;“敢问大人,为何你识别了那李定国的身份,可是他哪里露出了破绽。”

    “哎。”

    顾炎武感叹一声,道:“那李定国有勇有谋,本官也是被他蒙骗,这数日都是被他蒙在鼓里。

    直到昨晚大营士兵军心动荡,四散奔逃之时,本官听见士兵们心急之下说着各色各地的方言,这时候本官才是猛然惊醒。

    本官意识到这李定国虽然是说着一口四川话,口音本官一下也是听不出破绽。

    但是当本官和许多陕西士兵那惊恐逃散的口音一比,发现这李定国竟然在四川口音里面夹杂着些许陕西口音。

    这一发现令我如遭雷击,若说别人,也许这也说得过去,但是这秦良玉的孙儿马万年,

    他们马家乃是四川土著,祖祖辈辈都是生活在四川,话里夹着陕西口音,还似有似无,仿佛是在刻意伪装做作一般,这便存疑了。”

    黄廷听到这里,才是明白原来顾炎武是从李定国的口音里面,知道了李定国的破绽。

    “再一联想到大军突然莫名其妙的大乱,而他李定国又拉着你要走,我便肯定他的身份必定有假。

    哎,只可惜我发现的太晚了,若是早一点发现,不但可以避免伤亡损失,还能将那李定国活捉生拿,

    真若如此,如今这局面便是大不一样了。”

    顾炎武一副懊悔模样。

    也确实,就现在的局面来说,若是他能够早一点识破李定国的身份,那李定国绝对是跑不掉的,

    再一联系到李定国的身份,此番便是可以给张献忠一个巨大的打击,对以后和张献忠的作战,也将大有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