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找这个,直接摸黑进来查不就得了,干嘛非要我混班房?”

    “江北武德司有什么不同之处?”……

    概无回答。

    一本厚厚的册子看完,蓝清平三个字没见,符规松了一口气,又失落杳无音信。

    严信合上册,对他讲,“今晚,你找个地方把册子里的人名都抄下来;之后,跟衙里面的人问清楚,在册却不在府中的人去向何处?五日为限。”

    符规定定看着他,“这才是你的打算吧?清平死活你才不关心!你匡卫门就忙着同武德司斗法争势,是不是?!”

    “将军可以再大声点儿,最好将戴伦招来。”

    严信扶着桌角起身,“抄完了放回去记得名册右上角在乾位,暗封贴贴好。”

    符规动了气,将书册扫在地,严信停步,望着地上的书,“我倒是不想管。但借了将军的一臂之力,我若不管,将军肯善罢甘休?”

    小叫花子看到清平被同样的公吏抓走,以为逮人的是京中鼎鼎有名的匡卫门,其实是新晋的武德司。严信和武德司相互倾轧,解救清平也算顺路。

    符规想明白过来,歇了怒火,把名册捡起来,“知道就好。”

    却见严信大摇大摆地走出文书阁内院,直直向着外面一圈守兵而去。

    这是要自投罗网?

    符规三五下将书册包裹好搂在怀里,疾步追上严信,搭着他的肩膀同大门口站着的守卫招呼,“走啦,兄弟!”

    “石兄、张老弟,忙完了?”

    严信“嗯”地一声,符规惊讶不已,出了门问,“你又在武德司安排了眼线?啧啧,真坏。”

    严信撂开肩上的猪蹄膀,不屑,武德司短短一年纳员千人,蓬而不实,纲纪混乱,随便个人套身行头便自如进出,朝员的冗余就是这么来到。

    严信不说,符规就只当他默认了,“你让我去找个地方抄,我就去你的春风客栈,方便。”

    边说边看那人,那人毫无反应,就是应了!

    符规霎时心里乐开了花。

    两人收拾掉身上打眼的吏差之物,一前一后回到客栈,严信叫人送来碗面条在大堂里吸溜。

    符规没吃宵夜的喜好,进了严信的房,抄了好几页,没见人回来,想着不会吃完又上茅房去了,好奇去问,才知严信另又叫间房早已舒舒服服地睡下。

    小将军又暗自不爽了,却恁不能发作,对那死人脸能说什么?

    干嘛要自己睡,不陪着我通宵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