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规坐在水中,两臂威严展开于水池边,“你可别阴一套阳一套,以后颜叔澈若有什么不如意,全记你头上!”

    严信问:“下官不明白将军的如意和不如意是指什么?”

    符规冷哼,“你的如意又是什么?这还难理解么?”

    我堂堂内大臣怎么理解这屁丁兔二爷的想法?

    严信十万个不齿,不冷不热地开口:“颜公子是受将军青眼之人,下官怎么能相提并论。”

    符规打鼻子里哼了一声,“你当然不能比——”突然眼珠子一转,露出不明意味的笑容,“严大人怪我没拿青眼看你?”

    严信顿时菊~花一紧,你个畜生别他娘的拿青翳眼看我!

    果然!将军用调戏良家妇女的语态晏晏笑道,“其实,我一直觉得大人的身子跟一般的男人和女人都分外不同。”

    说这话时,他已将两手垂下,绷紧了身躯就等严信发飙,等了半天,那黑色的鬼蝙蝠还收着翅膀。

    严信从斗篷里望过去,悠悠叹道,“符三儿,你总是对睡过的人念念不忘么?”

    乌青的脸面全全藏在斗篷里,符规却能肯定严信的笃定、不屑和厌恶。

    心思那能堪这魔鬼践踏,符将军的胸膛上下喘得急。

    符规撇过脸,却听严信语气缓了些,“清平才走几天,符三你就闹着要把颜叔澈收进元帅府,啧啧,人不风流枉少年。”

    符规又转回脸瞪那池边的鬼魅,鬼魅还有闲心绕池边散步,“可笑卑职还因清平差点被将军砍掉脑袋,劝将军以后凡事不要冲动,脑子是个好东西,得学着用一用。”

    青年颀长健硕的身体哗啦一下从水中站起来,低头拿帕子擦身,“严信你别得意,总一天我要把清平找回来!你等着瞧!”

    严信嗤笑他,“找不找得回与我何干,难不成还请我给你们主婚不成?”

    符规再也不想同他讲话了,好好的风花雪月给搅和成这样,终于领教到严瘟的睚眦必报。

    出水池,百丈开外有个人提着个头颅悄无声息的守着。

    符规出池子走近了,不由得血液凝固,那头颅正是方才应该在水池里对他笑盈盈的颜公子!

    严信心中大骂太守府底下人办事不力,杀了便杀了,提着个首级跑到他面前来邀功,真是少一句交待都会出错的废物!

    符规向前伸出手,那杀手捧着头颅献上之后,被骇人的目光逼得连连后退。

    符规抬腿踢飞杀手,杀手胸骨头折断发出“咔擦”声,哀号着在地上翻滚。

    严信不得已出声分辩,“颜叔澈是‘余新教’中暴徒,理当被斩首。”

    “他并未做过恶事,说要杀你不过是书生意气!”符规瞠目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