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这人的,我闲不住,又是兆珽的亲姐姐,我能害自己亲妹妹不成?”

    “可是二姐,走商就意味着你……”

    “可能找不到好人家了对吧?”贺敏月就知道她会这么说,“找不到我一个人也挺好的,我自己挣些银子,有了底气,我就敢一个人过,管别人叫我寡妇还是什么的,我自己乐得高兴。”

    宋婉君觉得二姐姐这决定仓促又突兀,况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开始打仗,二姐姐一个人远在他乡难免心中要挂念她的安危,她并不认同二姐姐的做法。

    “二姐姐,做生意……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婉君觉得二姐姐是京城里娇生贵养的大小姐,不能过苦日子才这样说的吗?”

    “不是,我怎会这样想!”宋婉君思来想去,说道,“二姐姐若是想去扬州散散心不去别处,婉君确实可以将宋家在扬州的生意交给二姐姐来做,但希望二姐姐不要出扬州城,只顾着扬州的生意便可。”

    “那多无聊,每日就对对账本什么的,你们走商的不是还会天南地北的走吗?”贺敏月还是觉得宋婉君在瞧不起她,认为她办不好这事。

    宋婉君没办法,只好将雍州环县的事说出来,反正这里是家里人,二姐姐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不会随意对外人说。

    “婉君还是觉得,二姐姐哪里都不要去,就留在临翊和我们一起好,等过了风头太平,我们一家迁到别处去,到时候不管是开拓新的生意也好,走商也罢,婉君都支持二姐姐的选择。”

    贺敏月听着宋婉君带来的消息,顿觉毛骨悚然,浑身都冒出冷汗,官家竟然将这么严重的事情压着不让报出来,她说怎么她相公每每上朝回来面色都那么沉重,还总是愁眉苦脸的。

    “这些事兆珽她知道吧?”

    “她都知道,不过她说要再考最后一次再迁去洛阳。不过这些话暂时不好告诉公公婆婆,免得他们心里慌露出马脚叫人抓住把柄。”

    “这样啊……”贺敏月陷入思考,冷不防的问道,“你觉得兆珽她再考中的可能性有多大?”

    贺敏月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的她心里不停动摇,她不敢说出那天文鹤莲的话,性子直的二姐姐说不定会去跟贺兆珽摊牌,正在她不知道该要如何化险为夷时贺兆珽过来,叫着二人。

    “什么话啊能说那么久,我也加进来一个?”

    贺敏月没再逼问她要一个答案,凶巴巴的朝着贺兆珽说道:“我们聊些私家子话呢,你个大男人过来凑什么热闹!”

    “什么?”贺兆珽差点就要说出“谁是大男人了”的话,还好及时控制住,满肚子的委屈只能吞下去,委屈道,“你就知道欺负我,我一会单不做你喜欢的菜。”

    “好家伙,翅膀硬了是不是?居然威胁你二姐姐。”贺敏月跳起身走到贺兆珽跟前,抬手揪住她的耳朵,“有了媳妇忘了姐姐,谁教你的?”

    “你干嘛又拉我耳朵,疼,你轻点……”贺兆珽吃痛求饶,可宋婉君在贺兆珽眼中仿佛看出了什么,姊妹二人像是在合力做戏,努力粉饰出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晚上贺士博回来,显然也是知道贺敏月事的,一桌子人其乐融融的夹菜,默契的没有一个人提贺敏月夫家的事,但贺夫人实在装的不好,勉强的笑盖不住眉间的愁容,天下哪个父母在自己女儿受委屈后还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

    申时一刻,贺兆珽被贺士博叫去后才回来,宋婉君已经沐浴好在房里等着她回来,一直没睡,房里亮着灯。

    贺兆珽回来后搓了搓手将门关上,呵气说道:“这天儿越来越冷了,婉君你明天多穿些。”

    “你是不是知道了二姐姐的事?”宋婉君不喜欢推来推去,直截了当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