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不在了,

    皇帝也没收回成命。这么说吧,只要她活一日,那驰道就对她开放一日。你儿得了谁的允许?”

    金俗被刘彻接回来的前两年,

    窦太后把持朝政,皇帝没什么威信,那驰道是皇亲国戚谁想走谁走。后来刘彻**,三公九卿都怕皇帝挑错收拾他们,自然不敢走驰道。然馆陶公主这些手持懿旨的人,还是跟以前一样。

    金俗瞧着驰道有人走,而她每次跟妹妹们从宫里出来,她们都要走驰道,金俗潜意识里便认为,这驰道只要是皇亲国戚,皆可自由通行。

    而今一听太后的话,金俗的第一反应是,还要太后或陛下的旨意才行啊。

    “母后,您——”

    太后人老成精,除了面对不按常理的刘彻时她会傻眼犯糊涂,其他时候都精明的很。一看到金俗欲言又止的模样就开口道:“哀家劝你不要说出来。皇帝和哀家这个太后确实有无上权力,但权力也要慎用。否则和那秦二世有何区别?”

    金俗实在不懂这点小事跟秦二世有何关系。

    太后就掰碎了讲给她听,“今日你来求哀家,哀家令江充把人放了。明日平阳,后天南宫,再后来隆虑,你们都得了哀家的懿旨,皇帝还要绣衣使者作甚?”

    金俗目光如豆,她被刘彻找到时已嫁人,还有了儿女要照顾,没空也没心思看书懂些道理。太后此言一出,金俗不知该怎么解释。

    金俗沉吟片刻,“孩子也不是有意的,他是急着赶回来。”

    太后又问:“他又没什么正经事,为何不能早些回去?”

    金俗不敢再说玩忘了时间,她纵然是个榆木脑袋,也看出她母后对她儿子的行为很不满。这么说只会让她母后念叨,那么大的人,还不知道上进。

    “母后,那这事如何是好?”金俗苦着脸问。

    按照以往,太后会心软,令奴婢给她拿些金钱。今天却不可,人犯到江充手里,江充手持皇命,她出钱赎人,岂不是跟她儿子作对。

    她啥也不做,一句话说错了,她儿子都能挤兑的她吐血,这事要让他知道,就凭他那个疯劲,还不得把她给圈起来。

    话说回来,城门关闭,太后没有皇命也无权打开。东宫的宫门,只要太后不怕有危险,她入夜后打开也没人管。于是太后对内侍说:“传哀家的令,打开宫门送金俗出去。江充那边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此事皇帝盯着呢。趁着天还没黑,赶紧去吧。天黑透了你们还在外面游荡,那些巡逻的小吏可先斩后奏。”

    金俗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

    内侍出列送人。

    金俗一步三回头的出去,太后招来个机灵的,“跟上去,随便找个禁卫问问,婉婉和据儿今日是从哪边回来的。”

    两炷香后,东宫大门紧闭,奴婢归来,“启禀太后,禁卫都不清楚,但绝不是从驰道进来的。”

    “他们为何如此笃定?”太后问。

    奴婢回道:“公主和太子今日出去的时候就没走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