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瘸子,一个残废,凭什么比他这个一国太子还要高贵?

    一个废物罢了,有什么傲的资本?

    总管太监一眼瞧见了他,忙笑着迎了上去,“太子殿下到了,快进来。”

    坐在主位上的男子剑眉星目,五官周正,长眉上扬,黑瞳里泛着温和的光,身着一件明黄色的龙袍,浑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见到陆之泽,他刻意收敛的上位者的威仪在不经意间流露了出来。

    这位便是霖朝第五位君王,嘉宗皇帝,陆培承。

    陆培承收了对陵王的那份温和,转而有些冷淡和严肃地看向自己的儿子,“太子来得迟了。”

    带着十足威严的声音叫陆之泽打了个冷战,他忙恭敬行礼,“父皇。”

    “恩。”

    上位的君王不苟言笑。

    陆之泽转头对着陵王揖了一礼,“小皇叔。”

    陆无昭朝他微微颔首,离得近了,他隐约在太子身上闻到了熟悉的花香气与药味相结合的味道,他只见过一人能将这二者的味道融合得很好闻。

    那个人昨夜还说要他以身相许,今日便见了旁人。

    他眸光微暗,望向太子的目光有片刻沉凝。

    余光瞥见嘉宗皇帝的目光又落回到他的身上,陆无昭淡淡将打量收回,漫不经心地回答皇帝方才的问题:“不劳皇兄费心,臣弟不需要人伺候。”

    嘉宗帝的目光柔和了下来,他欲言又止地看了看陆无昭的腿,终是什么都没说,点点头,“好,都随你。”

    关怀完了陆无昭,并未叫他退下,他这个弟弟想在他这里多待上一会,他巴不得。更何况,和太子的对话也没什么是陆无昭不能听的,这个弟弟从小就是由他教导,脾气秉性他最了解,陆无昭聪慧至极,留在这里,兴许还可以帮他教育一下这个不成器的太子。

    陆培承问了太子许多事,有些太子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时,陆培承便往自己的弟弟身上瞟,可惜这个弟弟就像是事不关己一般,置若罔闻,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们。

    他懒洋洋地坐在轮椅上,眉梢眼角都在诉说着“随意”二字,气质懒散,对万事都不上心。

    陆培承不满地看了眼太子,挥了下衣袖,将书案上几本无关紧要的奏折扔给太子,“把这些批完。”

    太子习以为常,他时常故意犯蠢,为的就是能看看父皇的这些奏折,即便是些琐事,却也是难得的锻炼机会。

    太子伏案而坐,陆培承长出了口郁气,又将目光转向了陆无昭。

    “对了,不知阿昭可听说,辅国大将军班师回朝,正在路上,约莫不出一个月便要抵京了。”

    陆无昭无聊地把玩着龙案上悬着的一只用上好木料制成的毛笔,闻言眼睛都没抬,“未曾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