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门口那棵歪脖子树上再也看不见它了?”

    “它去哪里了呢?”

    “它去冬眠了吗?”

    “但是现在不正是春天吗?”

    ……

    周锦慕对着小眼摆摆手,小眼马上会意,退到周锦慕身前听候其差遣。

    周锦慕满腹狐疑地问道:“他是谁,在这说什么乱七八糟毫无头绪的话?”

    小眼正色敛容,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向周锦慕回禀道:“他叫元梦端,是逗鸟仆者,自从他看护的鹦鹉被少爷处死了之后,他的这里就变得有点问题。”

    说着,小眼还拿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周锦慕方才明白原由,他横眉看着沉浸在自我世界里的元梦端,不禁冷笑。

    周锦慕故意提高嗓子对元梦端说道:“‘毓梨轩’内除了你无一人想要脱离‘毓梨轩’,你扰乱军心的计划失败了,我要如何处置你呢?”

    不想元梦端又在此刻突然恢复,他布衣裋褐,梨间单薄,清觞秀面,挥斥方遒。

    他指着周锦慕说道:“将军府的仆者本就没有卖身于你,即使你欲问罪仆者也必须做到名正言顺,所以你对付吉小亨时,是先让他签下战书与赌约,然后正大光明的将他打败,再以履行赌约内容的方式砍他的手掌!”

    “若我想要离开‘毓梨轩’,你有什么权利与资格阻挡我!”

    周锦慕抚掌笑赞道:“元梦端——逗鸟仆者你说的好!说的好!说的真好啊!”

    “我也不妨实话告诉你,使用如此拐弯抹角的方法对付那个贱奴庖厨,是因为我不喜欢结果太过明显,又毫无悬念,毫无过程乐趣的游戏。”

    “我就是喜欢看他在绝望中挣扎的模样,丑陋、低贱、无奈、痛苦又不由自主地怀揣着一丝丝希望,而游戏的末尾将由我把他最后的一点希望全数磨灭摧毁殆尽。”

    “至于第二个问题,问我是没有用的,不如问我的拳头吧!”

    “什么是将军的规定?我就是将军府的规定!”

    “谁是将军府的贱奴?我说谁是贱奴,谁就是贱奴!”

    周锦慕冷面盯着元梦端,口说威胁之辞。

    “不过今日我怎么也不可能放你这个在此扰乱军心的叛徒,你面前只有两条路,第一条承认你方才所说的都是胡言乱语,本少爷可以既往不咎,第二条死不悔改!!!”

    元梦端脑中又浮现出鹦鹉小红被处死当日的景象,它羽毛尽散,血落梨花,他好似又听见了小红一声又一声凄惨尖锐的叫声,穿透耳膜。

    他的心被如此凄厉的叫声深深震撼了,他的心亦为羽落红尘的孤鸟流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