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泥土顺着他合起来的手掌间扑簌簌滑落时,华艺哽咽了。身子摇摇晃晃,宛如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陆月桓本能地将她揽入怀中,扣上盖子,不想让她再多看哪怕一眼。

    华艺沉沦在这个弥漫着安全感的怀抱,慢慢闭上了眼睛。

    “我想,我们没必要再待下去了。”

    陆月桓呢喃。摩挲着华艺的头发,任由她在他的怀中浅浅低泣。

    华艺轻轻摇了摇头:“再待一会儿,我们最后再陪陪他吧。”

    风声在耳边呜咽悲鸣,过了一两分钟,仿佛已经陷入沉睡的华艺突然开口:“我有个问题。这个问题在我心里很久了,一直想问您。”

    “什么?”

    在咆哮的狂风中,华艺缓缓抬起头,对上陆月桓闪烁着诧异的眸。

    “陆白溪的妈妈是谁?”

    她死死揪住他的衣襟两侧。

    陆月桓用一种很遥远的目光看着她,像隔了一万光年。

    良久,他慢条斯理地握住华艺的手,以不容反抗的力道,迫使她松开自己。

    “她去年死了。”

    话落,低头整理仪表,抚平被华艺弄皱的衣襟,永远保持着绝对的理性和矜贵的风度。

    那张脸让人有狠狠挥一拳的冲动,却也该死的迷人。

    引人入局。

    “我当然知道那蠢女人死了。我以为您明白,”

    陆月桓愕然的表情取悦了华艺。她不顾他带着警告及抗拒的眼神,逐渐逼近。

    “我的意思是,生母。”

    “华艺,”陆月桓出声制止,“够了。带着他,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9月29号,7:23A.M.

    小旅馆走廊的尽头,华艺坐在藤椅上。这个时间基本没什么人走动,大家都在房间里安然入睡。

    位于北纬60°,东经25°的赫尔辛基,太阳才刚刚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