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首”——准确来说还吊着一口气,是个年轻人,年纪不到凡人的而立之年,皮肤被冰冷的井水泡得青紫,腹部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洞,显然是被人直接掏走金丹。他不省人事,瞳孔涣散,又说明他魂魄受损,X命岌岌可危。

    “真是晦气。”之前给过忠告的那个跑堂小伙坐在台阶上唉声叹气。

    客栈生意本就不景气,现在又Si了人,对他们来说,无异雪上加霜。

    “谁认识这个可怜人吗?”他高声喊了句。

    众人忙不迭摇头。

    “又是无名无姓无亲无友的散修。”跑堂小伙不以为奇,例行公事似的将这人基本信息记下,负责传讯的纸鸽划过一道雪白的弧线,消匿在沉沉黑夜。

    “这是要去通知谁?”姜别寒问。

    身旁站了个裹青布头巾、着青sE长衫、作文人儒士打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扮的年轻人,不甘寂寞地接过话:“您一看就是外乡人吧?整座蒹葭渡都归鹿门书院管,每一座酒馆客栈茶肆书铺甚至是风月之所,书院都有涉足,还白纸黑字写了明文规定,现在又Si了人,当然是传信给书院弟子,让他们来调查啊。”

    “风月之所?”夏轩耳朵很尖地捕捉到这四个字:“这里还有妓|院?”

    “放尊重点。”绫烟烟拍他后脑:“读书人的事,不叫g栏妓|院,这叫风花雪月。”

    那儒士打扮的年轻人m0了m0鼻子,有些尴尬地转移话题:“总之,书院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听你的意思,”薛琼楼不疾不徐问:“鹿门书院有办法救活他?”

    年轻儒士循声望去,见开口询问的是个和他一样宽袍缓带文质彬彬的少年,不免生出几分亲切感,回答起来也耐心许多:“那是自然,你们都不知道山主有一件神通广大的秘宝吗?”

    他兴致高昂地期待众人以一种久仰大名的语气回应,奈何得到的只是一致的摇头:“不知道,什么秘宝?”

    “是扶乩琴啊。”年轻儒士失望之余,只好自己回答,并往楼下扬了扬下巴:“譬如说这个年轻人,挖了金丹没大事,修为尽失而已,还能活命,可伤了魂魄就不得了,扶乩琴便可以安魂定魄,能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扶乩琴?”绫烟烟若有所思:“之前听师父提过几句,没想到还真有这种法宝。”

    年轻儒士受到些许安慰,一脸与有荣焉:“那是因为山主太低调,扶乩琴才没能得以名满天下。”

    绫烟烟又问:“真有传言这么厉害,那先前受了重伤的人应该都被救回来了吧?”

    年轻儒士这回不知为何有些词穷,支支吾吾地应付过去:“应该吧,山主仁义心肠,不是那种见Si不救之人。”

    说话间,楼下簇拥成一团的人群又喧嚷起来,像被小舟劈开的浪花朝两侧分开。

    原来是鹿门书院的弟子收到传讯赶了过来,清一sE月白长袍,行走之间博带当风,气度洒然。为首弟子衣摆上绣着一片银sE水波纹,月光下熠熠生辉。

    “那个应该是山长的嫡传弟子。”年轻儒士是个话痨,滔滔不绝:“鹿门书院的山长一共就只收了两个嫡传,这个应该是大弟子,那些人都叫他大师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