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温纶的手成拳按在地上,任由她讨好地搂住自己的腰,也不回抱她,瓮声道:“你还说我们没关系,我没资格管你。”

    沈西月挑眉:“有吗?”

    贺温纶咬了下牙:“有,你还不认。”

    “没不认啊,我们确实没什么关系吧。”

    贺温纶呼吸一顿,粗黑的眉毛纠成一团,腮肉咬得跳抖。

    沈西月思索地望着他,他们到底算是什么关系呢?

    若说男女朋友,哪有一个女生会有两个男友呢?从肉体关系来看,难道他们是炮友?

    瞄见贺温纶脸色难看,沈西月有点心软了,拍拍他顺毛道:“好吧好吧……温纶是我的男朋友,可以管我,行吗?”

    贺温纶耳朵被挠痒痒了似的动了动,脸色舒展开,把手回环住她的腰,搂住她在怀里。

    沈西月见到他手里掉出去什么东西,是她平日喜欢枕的那只蚕丝枕,他原先竟是抱着一只枕头,现在把枕头扔了换了她抱着。

    她哭笑不得,贺温纶以前好像就说过她身上很香,比起陈墨白,他特别像个嗅觉敏感的小动物,喜欢趴在她身上嗅闻,尤其是和她吵架之后。

    “快点亲我。”

    沈西月将嘴唇印到他嘴角,贺温纶肿起的眼皮眨了眨,嘟囔着:“我都以为你不要我了。”

    安抚过贺温纶,沈西月又路过另一间卧室。卧室里空无一人,倒是露台在夜空下亮着一盏闪闪烁烁的小夜灯。

    沈西月迎着早秋的凉风朝那边过去,陈墨白果然坐在那里等她。

    墙角野生醋栗的香气里掺杂一点烟草的余味,他坐在铺了软垫的扶手椅上。

    “月月。”

    陈墨白看到她,朝她伸出手,沈西月坐到他腿上,发尾还有点湿,他接过去替她一下一下地轻轻擦拭。

    沈西月能看到他从没有什么表情变成了那种煦煦的笑意,但也能凭借对他的熟悉感觉到他的心情不佳。

    哪怕是在温和地问着她今天在典礼上的状况、演奏的曲目,也不过是强颜欢笑。

    终于,他还是问到了:“你今天身体不对,需要做个检查么?”

    沈西月眉间显出一点犹疑:“现在做检查吗?会不会已经迟了。其实我想或许是我今天激素状况不对……”

    陈墨白便不说话了,边擦边梳开她的发丝。

    沈西月其实刚刚走过来就已经很后悔了,一般恋人的行为规范里,都会讲究彼此的忠诚与贞洁。沈西月觉得他们不像情侣,也从不以情侣的身份自处,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想法,才觉得踏出界线之外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