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第一人问我这个问题,要是自己有的话,就不会被上衫芯嘲讽为死气沉沉的死鱼眼了。

    “那你大学会在本地读吗?”

    我愣了愣,没听明白她问这话的含义。

    “这个要看有没有大学要我。”

    衫原爱子配合地掩嘴偷笑,没有丝毫恶意的眸子,竟让我跟着心照不宣的笑了。

    “我家里就我一个独女,所以我不能去东京读我想读的大学。”

    她轻轻地说道:“因为我们家是爱知县的大地主,每年市政厅举办的花火大会需要我们家负责主持,如果我去东京的话,他们就会觉得钱白白花给了外人。”

    我莫名被她的文静气质感染,但并不讨厌,低低的“嗯”了一声,示意自己正耐心倾听。

    “他们年纪也很大了,家里又没有弟弟和哥哥,自己离开的话,就没有人能够再陪伴他们了。”

    她走得很慢,步子轻盈,瘦弱的身子骨仿佛会随时随风而逝,就像路旁的蒲公英一般。

    我忽然内心升出细微的疼痛,因为我发现她好像是跟自己同样的人。

    虽然我们身份差距巨大,门不当户不对,可是向自己倾诉时,忽然低进了尘埃里,有种期待白色花瓣被泥土沾染的莫名盼望与无声诱惑。

    有那么一刻,我很想脱口而出向她投桃报李地分享自己的秘密。

    但最终,目光扫向视网膜系统面板的自己什么话都没说。

    岔路口要分开时她又露出孩子气地一面要求自己陪她下去采野花。

    不过上来的时候就有些灰头土脸了,她白色的丝袜上沾满了毛绒绒的杂草种子。

    她不好意思的告诉我脚好痒,很难受。

    于是我只好把才包好的野花放到地面,告诉她把袜子和鞋脱掉,放进河里泡一下就好了。

    然后两人在河边说话,人都是喜欢聊自己在意的东西,分享趣事或发泄情绪。

    不知不觉,当衫原爱子发觉自己和我第一次正式聊天,就把自己的一切向对方掏了个干净。

    脸一下子红了,眼里写满了被欺负的委屈。

    过于卡哇伊的反应导致我忍不住偷看她侧脸,内心忽然和她发红的脖颈一道升温跳得厉害。

    人生第一次体验血液躁动的异样,但硬就被身后一声毫无眼力劲地叫喊打破。

    “空吧哇夏佐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