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她原想着坚持一下,天就会大亮。

    等天亮了,皇后醒或者不醒,那是白日该操心的事情。

    然而不多久,她便开始极微弱的扭动,再扭动。

    她晚饭时饮下的那一大碗鸡蛋汤此时开始折磨她的膀胱。

    膀胱一突一突,她开始焦躁不安。

    她身子微不可见的扭一扭,她身下的竹榻就发出微不可闻的动静。

    下一刻她便被宫女们如同拎小鸡一般擒住了一只手和半个身子。

    而另一只手,牢牢的和皇后的手绑在一处,丝毫不能让松开。

    此时萧定晔已经从榻上坐了起来。

    他的眼神冷静而清亮,半点没有从睡梦中被惊醒的困乏。

    他冷冷的注视着她。那眼中含着的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又有一丝忍耐。

    他薄唇轻启,咬牙切齿道“是你装不下去了,还是怎地?”

    她扭捏了半晌,终于坦白道“我……奴婢……想小解……”

    他的面上毫无同情。

    “忍着。”他说。

    夜又恢复了寂静。

    萧定晔的方位又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她又直直躺在了塌上。

    宫娥们又跪在她旁边,手持绳索、花瓶、烛台,打算绑她、砸她,噗呲她。

    床榻又一次发出微不可闻却明明白白存在的声音。

    她又一次被宫娥们擒住了半个身子。

    皇子又一次起身,睁着毫无眼屎的双眼杀气腾腾望着她,薄唇轻启“你是又装不下去了,还是怎地?”

    她开始祈求“奴婢尿急……”

    夜再一次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