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袋一偏,像逗弄康团儿一般,嗓音柔柔道“大殿下算一算,奴婢还剩几条命啊?”

    大皇子面色一白,再不同她絮叨,贴着墙根逃了开去。

    猫儿无语的耸耸肩,回身依然缩去大刀侍卫身畔。

    萧定晔缓缓行到她面前,看着她被雪片盖满的发顶,低声道“等我作甚?”

    她低垂着脑袋,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他看着她这副神情,又想起她方才恐吓大皇子的模样,面上不禁浮起笑意,道“说吧,我听着。”

    她继续不理他,他却往前再站了站,一直挤得她一个趔趄,重重靠在了宫墙上。

    她想到昨儿夜里他咬牙切齿向她强调“地位有别”,便冷着脸扑通跪在地上,做足了下等人的姿态,瑟瑟道“殿下误会,奴婢在等戴大人。”

    他被她的举止和语言噎了一噎,拽起她快速离开此处。待到了偏僻处,方含笑道“平日劝诫你,从没见你好好听从一句。倒将昨儿夜里的话记的清清楚楚。”

    她作势又要下跪。

    他一把拉住她手“行了,你我是合作伙伴,相互配合,没有地位之别。”

    她便垂着头不说话。待站的无趣,想要行礼离去,方发觉自己的手还被他握在掌中。

    她忙忙要挣脱,他却握着不放,用温热的大手将她两只手包在里间,蹙着眉道“你再是宫女儿,如今到了御书房当值,身份就不一般。怎地连袖笼子都没有?你若冻出冻疮来,就别想再进御书房。”

    她的脸涨红一片,几番挣扎方脱开手,忙忙跳出几步之外,方悄声道“你疯了?你又演什么戏?不是说要让旁人以为你我不睦的吗?”

    他一腔莫名其妙的柔情被这几句话打散,便有些意兴阑珊,做出散漫的模样道“本王偶尔瞧上一位宫女儿,一时兴之所至,有何稀奇?”

    她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他却上前一把拽住她,刻意做出拉拉扯扯的模样,一把搂住她的纤腰,悄声道“今儿在祖母和母后处,可有何发现?”

    她想着他今儿只怕是要演一出“纨绔子调戏贞洁烈妇”的戏码,只得勉强配合着微微挣扎,低声道“娘后娘娘看不惯我,勒令不许我再上门。”

    他一停,叹息一声“我忘了提醒母后,倒让她吃了一回干醋。”

    他将她往近前拉了一把,续问“祖母呢?”

    她忍无可忍,道“能不能好好说话?你今日的戏本子,我配合不来。”

    他终于叹了口气,道“父皇身边有探子,偷听了我同父皇的谈话。三哥那边已经知道我对你一时存了必得的心思。你说,我风流成性的名声,能放着中意的姑娘不动手?”

    她一时忙着躲他,顺着他的话音道“那我该如何做?奉迎你?”

    他微微一愣,悄声道“奉承自然不成。你明显倒向我,三哥那里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