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喜走后,李巾眉偷偷问猫儿“我也不同你废话,你就说,买卖还做不做?”

    猫儿眼神纠结。

    李巾眉并不着急,开始慢条细理的说起了此前联系的寄卖之事“二十支口红早就卖的干净,那铺子掌柜见天催我再寄放。若不是我阿娘那几日着凉咳嗽,我早进宫来寻你。”

    猫儿十分意动,细细算了一笔账。

    一支六两银子,分给寄卖铺子一两,余五两,二十支就是一百两。

    除去返给李巾眉的二十两,再除去废殿众人的工钱,再除去原材料成本,她至少能收三十两。

    她咽了咽口水。

    李巾眉一笑,继续道“我将此前拿过你的一盒粉底给那掌柜看过,那掌柜有眼力见,一眼就瞧出里间混合了上好的珍珠粉。十分想要寄存。你说,我们一盒卖多少银子?”

    至少得二十两。猫儿思忖着,京城顶尖的铺子里,妆粉卖三十两。她这粉底,一盒至少得二十两。

    李巾眉一笑,这才压低声音道“我知道,你打了楚姐姐,你假装失忆,是想逃脱罪责。可买卖也不能不做啊,你不想赚银子?”

    猫儿再咽了咽口水,恶向胆边生,立刻拍板“这位姑娘说的对,我虽失忆,可做妆粉这件事却是生来就会,如何都忘不掉。你先回去,我准备两日,看看做哪种妆粉比较好。”

    李巾眉大事敲定,再不理会她装相,神采奕奕的去了。

    宫里的八卦传闻,最先知道的永远是奴才。

    猫儿的这一件八卦事先从掖庭传开,再到了后宫,再往上层传,等连前朝都听闻时,猫儿已经已在传言中起死回生了三四回。

    消息发散出去的这个夜里,灯烛一阵晃动之后,配殿里多了一位蒙面黑衣人。

    猫儿适时的起了一阵惊呼,搂紧了自己,叱骂道“采花大盗,也不看看这里是何处?”

    黑衣人狐疑的上前,低声问道“你真失了忆?”

    他离猫儿极近,猫儿一咬牙,爪子一伸就掀了他的面巾。

    陌生面孔。

    方额金鱼眼,塌鼻梁厚嘴唇。

    丑,真丑。

    她壮着胆子嗤笑“这般丑,还想采花?”

    那人不急着夺回巾子,只将手掌一伸。

    猫儿的目光迅速被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