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时柒微凉的指尖在膝盖上逐渐蜷起,直到——

    男人宽厚的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暖热的温度驱散了指尖的凉潮。

    她转眸,望进男人的瞳里,微微浅笑,略显牵强。

    “出去走走?”

    男人低沉的开腔,遂不等她回答,就拉起她的手,带着她离桌。

    “老四,你们吃完了?”秦柏暖闻声投来视线,又扫了一眼他们面前的餐盘,几乎没怎么吃过。

    秦柏聿应了声,没有多言,就带着砚时柒离开了包厢。

    ……

    沂南食府的露天餐厅旁,砚时柒和男人手拉手走在回廊里。

    这会用餐的食客已经少了很多,周遭很安静。

    回廊里时而掠过清风,乱了她的发梢。

    拐角处,是回廊和食府内院的连接点,这处食客止步,男人带着她踏进幽静的鹅卵石小路,空气中除了树叶沙沙的声音,只剩下他们踩踏着地面的脚步声。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在她身边站定,叹息着将她拥入怀中,“在想你母亲的事?”

    他很少会在她的脸上看到这么多复杂的神色。

    不论当初,亦或是现在,她不该有这么沉重的思想负担。

    砚时柒的下颌轻轻垫在男人的肩头,闷闷地发声,“不完全是,其实就是觉得挺讽刺的,你说……如果我不是我妈的孩子,那我是谁?”

    这个问题,一直在撕扯着她的理智。

    她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般深刻的思考过这个问题。

    以前面对连女士的苛责,她以为她只是不喜欢自己。

    可当她亲眼看见她对温知鸢的态度,她才明白,她不是不喜欢女孩子,只是不喜欢她。

    男人双手撑在她的双肩处,目光温和的睇着她,“你是我的秦太太。倘若你真不是砚家的孩子,你也是秦太太。”

    这一点,不论她是谁,都改变不了。

    砚时柒望进男人深邃的眼神里,深呼吸过后,心底因他的话而泛着暖意,眉眼上的惘色退去了少许,尔后虎着脸说道:“你说的对,就算不是砚家的孩子,我也是秦太太。”

    说完,她自己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