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道:“属下名唤赵蒙,是二皇子身边的近卫。二殿下有重要的事要与姑娘说,还请姑娘移步二殿下的帐篷。”

    几个皇子的帐篷都是设在草场的另一头,离这儿倒也不算太远,白妙卿迟疑了片刻,还是点头道:“好。”

    自那日暮云河边一别,景信便再也没找过她。今日突然找她,想来是是孟正德的事查出了些眉目吧。

    念画正要跟在白妙卿身后与她同去,却被赵蒙伸手拦住:“二殿下说了,只见白姑娘一个人。”

    “你留在这儿等我吧,我一会儿就回来。”白妙卿转头示意她不必跟着,念画只得止住了步子。

    草场宽阔,她跟在赵蒙的身后走着,不知不觉天色竟是渐渐暗了下来。

    白妙卿抬头望了望四周,不由得生出几分警惕之心来,起初她还能看到两旁扎着的各式帐篷,现下倒是一个人影儿都瞧不见了。

    她缓缓地放慢了脚步,冷声道:“这条路似乎不是通往草场另一头的路。”

    “姑娘莫急。”赵蒙又往前走了几大步,才转过身来看着她,“这不是到了么?”

    赵蒙的身后,是大片繁茂的山林,层层乌云压着日光,里头幽暗漆黑,难辨方向。

    这是草场西南侧的荒林,本也是被圈在猎场里头的,但因其中荆棘丛生,路极难走,后来便渐渐废弃了,如今更是鲜少有人会来这里。

    白妙卿终于意识到了危险,慢慢地往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盯着赵蒙。

    她想不明白,景信为何要对自己动手?她与景信并无什么大仇怨,唯一的交集也不过是做了一桩交易而已,所以方才,她才会放心地跟着赵蒙走。

    因为景信并没有什么害她的理由。

    可赵蒙已经拔出了腰间的佩刀,一双泛着寒光眼睛死死地盯着她,步子轻移绕至她的身后,将她往林子里逼去。

    白妙卿只得朝身后的林子退去,一面用余光瞥着脚下的路,一面紧盯着赵蒙,冷冷道:“赵大人这是何意?”

    为今之计,只有想法子与他多周旋些时候,才有逃的机会。

    赵蒙冷笑道:“姑娘怕是没看清眼下的形势吧?我可是奉二殿下之命,来取姑娘性命的。”

    白妙卿淡淡道:“我与二殿下并无什么仇怨,二殿下为何要取我性命?”

    “姑娘骗得了旁人,可骗不了二殿下。”赵蒙眯眼看她,语带讥诮,“那位郑玢郑大人的死……是姑娘的手笔吧?”

    白妙卿笑了,“原以为二殿下是聪慧之人,不想竟也如此不辨是非。我不过一个弱女子,哪来的本事能取了郑大人的性命?”

    “就算不是姑娘所为,姑娘也逃不了干系。郑大人若不是去了姑娘的画舫,也不会被那贼人所杀。”

    白妙卿更加觉得莫名其妙了,冷嗤一声道:“二殿下倒是对郑大人的事很是关心。”

    “姑娘不知道么?”赵蒙眸中迸出阴冷寒意,轻笑道,“郑大人……可是二殿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