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柔听了,也陷入了沉思,不久后她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秦慕楚想了想,便不再去想黑衣人是谁了。反正黑衣人对他以及文侯府也没有什么恶意。他又问道:“对了,属下身上的毒伤,不知是哪位高人治好的?”

    听了秦慕楚的问话,温子柔笑道:“告诉你吧,是太医仲爷爷给你治好的。仲爷爷是皇上的当红御医哦。他跟爷爷可是至交好友呢,否则,一般的人恐怕也请不动他老人家呢。”

    秦慕楚听了,对那仲太医甚感兴趣。要知道,江湖中人,千奇百怪,无所不有,用毒高手也是不计其数。就拿断魂钉的毒素来说,凭秦慕楚的内力,也需六成的功力才能压制,可是见其霸道歹毒之极。秦慕楚要完全逼出断魂钉之毒,需要花上三天的时间。没想到这个当红御医却能够轻易解去断魂钉的毒。

    秦慕楚说道:“哦。仲太医救了属下一命。属下定要当面谢谢他老人家。”

    温子柔应道:“仲爷爷早已回去了。你要谢就下次吧。对了,你刚醒来,还没吃东西吧。我叫吴妈给你端碗粥来。”说完便向门外走去了。

    秦慕楚一直没感觉,被温子柔一说,顿觉饥肠辘辘起来。望着温子柔离去的身影,觉得她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不一会儿,秦慕楚睁开眼睛看到的那位中年妇女推门进来了,她手里还托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刚才没有看清她便走了。现在秦慕楚认真看了一下,见她应有四五十岁了,眼角都添了几道鱼尾纹。兴许平常也甚是劳累,鬓边有了几缕白发。看打扮像是一个奴仆,可看她穿的衣服,却又比仆役的要好许多。丰腴的圆脸总是一脸慈笑。

    秦慕楚见那中年妇人进来,便要掀被起身。那妇人却连忙说道:“燕……孩子,你不用起来的。”然后上前拦住秦慕楚下床。

    她本来要叫秦慕楚为“燕归来”的,但直呼其名的话,又觉不妥;又想叫他“燕公子”或是“燕大侠”,也觉不妥。最后觉得叫他“孩子”是怎么也错不了的。

    秦慕楚停止动作,身上包了几处伤,的确是不好挪移呢。他只好对那妇人说道:“您就是吴妈吧?真是不好意思,要劳烦您了。”

    中年妇女便是吴妈,她听了后,奇道:“咦!你怎么知道的?哦!一定是小柔那个丫头跟你说的吧。呵呵,孩子啊,你不用这么多礼。你救了我们小柔,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见到秦慕楚不解的眼神,吴妈又说道:“哦,我是小柔的奶妈,自小看着她长大的,一直都把她当作我的女儿来看待呢。小柔她虽然有时是刁蛮任性了点,但她对我还是很有孝心的。来,就让吴妈来喂你喝粥吧。”

    秦慕楚听了,连忙摇头道:“这怎么使得?还是由我来吧。”

    吴妈见了,嗔道:“看你这孩子,怎么,嫌我老婆子是不是?难道要叫小柔过来喂你?”

    秦慕楚一听,吓道:“怎么会!我怎么会嫌吴妈,更不敢要子柔小姐来喂我。”

    吴妈接道:“那就对了,吴妈别的不会,可是喂人吃饭却做了不少。那时小柔还小,都是我喂她吃的呢。来,吃吧。”说着,端起那碗粥,舀了一汤匙粥,在碗沿格了几下,又用嘴吹凉了,才送到秦慕楚的嘴里。

    秦慕楚见到吴妈做的一切,心里没来由地一酸。他自小就在外流浪,从未见过父母,更别说是有人喂自己吃东西了。

    以前,他见到那些父母苦口婆心地喂食给子女,而他们的子女偏偏一点也不领情,要么许久才接一口,要么自顾自地玩,有的甚至把送到嘴边的饭拍落地。“要是我是他们的孩子多好哇!”他的内心里渴望道。他觉得如果自己是其中的一个孩子,无论如何也要大口大口地把父母喂的饭吃完。

    能够吃上父母喂上的食物,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可惜的是,直到现在,这都是秦慕楚可望而不可及的一种奢望。

    看到吴妈那慈祥的笑容,轻柔的动作,秦慕楚又想起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渴望。他大口地把汤匙里的粥吞了进去,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了出来,打湿了那张湖绿色的被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见到秦慕楚流泪,吴妈慌了起来,她急道:“哟!孩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起来了?是不是粥太烫了?还是伤口太痛了?”

    秦慕楚也没想到自己会流下泪来,他连忙把泪水擦干,强笑道:“吴妈,粥不烫,刚好入口,我的伤口也不痛。只是,你让我想起了自己的身世。”接着,他便把自己自小流浪的事都说了出来。当然,有些江湖中的事情,他还是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