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耳朵尖的酆邺听到了外面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他一个猛禽扑食将没反应过味的陆沅宁压在身下,长臂一勾解下床帐,从远处看像极了在榻上欢好纠缠的爱侣。

    “酆邺,你……啊!”

    陆沅宁几乎用尽全力才偏头避开酆邺的吻,却被酆邺一口咬在肩膀的旧伤上,曾经那处伤深可见骨,每次都是酆邺亲手为陆沅宁上药换药,虽说好的慢,但总归是结了疤。

    可这回酆邺下了狠劲儿,一口就将陆沅宁肩膀上的旧伤咬地血肉模糊,一声声闷哼从暖阁传出,门外的脚步声霎时消失。

    酆邺看着门外的人影,嘴角露出了得逞的笑容,他故意压在陆沅宁身上晃动,床板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听起来就像两个私底下偷情的人弄出的动静一般。

    俞袅站在门前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今晨他接到酆邺身边伺候的公公给他传来的口信,说酆邺有要事要在太子宫暖阁与他相商,现在满宫都传遍了他和酆邺的事情,他过去和前太子的丑事也被一一扒了出来,不少同僚在私下纷纷指责他以色侍人才收了个探花的位子,名不副实,俞袅接到传信欣然赴约来到太子宫,可没成想,刚一来到暖阁门前就听到这样的动静,他和酆栾之间除了没做到最后一步情人间的事情几乎做了个遍,怎么可能不知道里面在干什么。

    一旁青涩的小太监瞧出了俞袅的窘迫,小声道:“俞大人,要不咱们先回吧。”

    俞袅没办法,只好打道回府,可刚一转身却遇到了挺着孕肚被人搀扶遛弯的宣宁,“你……你是……”

    宣宁在太子宫一直蒙着面纱,梳着后宫娘娘的发髻,着后妃的服饰,究其原因,主要是许将军怕宣宁这个双的身份会为酆邺带来麻烦,怀了孕又不能赶出宫,于是便对外声称他是太子宫的宫女,因太子酒醉误将其当成了自小青梅竹马的许蔓卿宠幸,这才安了个宣贵人的身份做了太子侍妾。

    “大胆!我家主子是太子宫的宣贵人,你是何人?”宣宁身边伺候的小太监不认识俞袅,见其有三分姿色,门都不敲站在暖阁前,以为这人是要来魅惑太子,上来就趾高气扬地给了俞袅一顿下马威。

    俞袅见宣宁蒲柳之姿,眉眼含情,巧笑嫣然,娇娇软软的模样也以为是个女子,连忙跪在地上赔罪:“问宣贵人安,微臣翰林院编修俞袅。”

    宣宁摇了摇手里的扇子,扶着孕肚朝俞袅点头算回了个礼,“你就是太子殿下想娶的那位探花郎?”

    一听这略微粗实的声线,俞袅不禁皱了皱眉,“贵人误会了,微臣不敢高攀太子殿下,特来请太子殿下收回成命。”

    俞袅心道这女子一瞧就不是好伺候的主儿,还是离远些为好。

    “探花郎莫走。”

    宣宁一把抓住俞袅的袖子,俞袅被这女子惊骇世俗的举动差点惊掉了下巴,不仅腹诽现在出阁的女子都这般开放吗,还有这手……未免太粗了吧……

    “贵人还有何吩咐……”俞袅几乎是捻着拇指和食指拽自己的袖子极力与宣宁保持距离,宣宁自觉无趣,也不再逗弄俞袅,他指了指门缝,“你自己瞧那里面是谁。”

    俞袅无语,“……窥伺他人私密之事……这不太好吧……”

    宣宁翻了个白眼,直接抓着俞袅的头发抵在门缝上,顺势给了俞袅膝弯一脚,低吼道:“叫你看你就看,怎么这么啰嗦呢!”

    俞袅嘭地一下撞在门框上,床帐内的陆沅宁听到声响醒了过来,他忽然意识到屋子里的兰花香不对劲,手脚酸软的他运足内力一把推开趴在他身上亲吻的酆邺掀开床帐,可刚一起身就趴在了地上,酆邺立刻下床将他捞起抱在怀里吻他的后颈,还对着趴在门缝的俞袅若有似无地笑了笑。

    这下,陆沅宁衣衫不整,上半身布满了鲜红吻痕的模样被趴在门缝的俞袅瞧了个一清二楚,俞袅捂着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香艳画面,“怎么……怎么是陆沅宁……他和太子……”

    宣宁在俞袅身后悄悄给酆邺比了个手势,还不忘在俞袅耳边添油加醋,“探花郎可知殿下为何将我纳入太子宫?”

    俞袅慢慢回头,隔着面纱对上了一双记忆中熟悉的眼眸,“你……你和陆沅宁的眼睛……”

    宣宁妖娆一笑,当着俞袅的面解下面纱,露出了可以称的上妖孽的精致容颜,他扬了扬下巴,手指轻轻划过俞袅的喉结,冲俞袅呵了口气,那浓烈的脂粉香不禁让俞袅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