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走罢。”雪沫当即赞成。

    崔扶风能干,雪沫跟着她只需事事听命,不只没学到崔扶风的手段,反傻傻的。暖云跟着董氏,因董氏无能,只得打醒精神帮着张罗,倒能干些,凡事比较有主意。

    湖州城脂粉铺子许多,暖云和雪沫看了一家又一家,俱不甚满意。

    也不是各种脂膏不好,只是用起来繁琐的很,崔扶风眼下当着家主,事儿多,断没耐心弄。

    最后一家铺子,暖云和雪沫问得尤其仔细。

    陶柏年出了府,打马往城外走,出了城门,到云巢山脚下,叹口气,离家多时,不去见母亲,回头不知被念叨成什么样,调转马头又往府里走,半路上忽想起,这趟上京,满心都是怎么帮崔扶风解决难题,回来的又急,竟是一点土仪不曾买,别的人也罢了,不能没给母亲准备礼物,勒马,路边恰是一家脂粉铺子,想了想,买一盒脂粉回去搪塞罢,下马,拴了马走进去。

    雪沫和暖云柜前挑脂粉,陶柏年认得她两人,多看了两眼。

    “这是小店最好的了,两位要是看不中,再没有了。”掌柜一脸不耐烦。

    雪沫脸热,讷讷道:“我家二娘不耐烦弄这些的,我想买那些个既有效果,用起来又简便的。”

    “肌肤护养哪些不费工夫的。”掌柜更加不耐烦,拿眼角睨人。

    雪沫脸更热,拉了暖云手想离开。

    背后一人挡住她去路,懒洋洋的声音道:“谁说没有弄起来简便的,技艺不精还赖顾客,贵店就是这么做生意的么?”

    雪沫和暖云一齐抬头,湖州双璧没有不认识的,何况陶拍年还跟崔扶风一起跑了一趟长安城,急忙行礼。

    “免了。”陶柏年摆手,看都不看雪沫暖云,对掌柜道:“叫你东家出来。”

    湖州制镜世家的当家人,掌柜认识的,脸上高傲之色霎地褪了,嗓子微颤:“陶二郎找小的东家做甚?”

    “无他,想买了这脂粉铺,让你走人。”陶柏年呵呵笑。

    雪沫和暖云怔住了,相视一眼,雪沫小小声不敢置信问:“这是做甚?为了给咱们出气?”

    暖云也觉匪夷所思,眼下不是议论的时候,悄悄摆手,示意雪沫别说话。

    掌柜吓得白了脸,能屈能伸之人,立即弯腰朝雪沫暖云作揖行礼赔好话:“小的眼皮子浅,冒犯两位小娘子,还请多多包涵”。又把柜子上瓶瓶罐罐拿到柜台上,详尽细致介绍,半分不存方才的趾高气扬。

    雪沫扬眉吐气,笑得脸睛都弯了,“多谢陶二郎!”

    陶柏年呵呵一笑,伸手柜台上抓起一瓶,朝掌柜扬了扬:“这瓶我拿了,权当她俩买的脂粉的添头。”

    掌柜呆了呆,方忙不迭道:“陶二郎尽管拿便是。”

    雪沫要晕了,暖云也是不知说什么好。

    还以为是帮她们出气,没想到是吓唬人几句后占便宜,占便宜占的如此气势磅礴,真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