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怀白了我一眼。

    他才不会相信呢。

    但是我没打算说,德怀也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他只是叹了一口气,说要是想在宫中待着,那就给自己找点事情做,省的闲下来又想一些糟心事。

    我点了点头。

    不用我自己给自己找事做,程晏这个小孩子两天之后送了我一份“大礼”。

    他发烧了。

    程晏以前被精心呵护着,发烧的次数少之又少,这次来势便很凶猛。

    小孩子躺在床上,睡得很不安稳。

    张子安去把早朝的事情处理完毕,急急到了程晏这里,彼时我正拍着程晏,哄他入睡。

    张子安看着我,自己先承认:“前日早朝时大臣们为一件事情争论,陛下觉得烦发了脾气,我认为他有失君主风度,便让他反思一下,没想到晨雾微寒受了凉。”

    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叹了一口气。

    “张子安,陛下还年幼,况且现在处理政事对他而言本就吃力,你凡事多让着他一些呀。”

    张子安默了半晌,点了头。

    “对了,前几日陛下问我是不是和你吵架了,我说没有——”我笑了笑,为程晏捻实了被角,“太傅大人还得为我保密,不然我得尴尬了。”

    张子安:“书书还要面子的啊?”

    我看了程晏一眼,小孩子已然熟睡,所以轻手轻脚离了他的床,对张子安挥了挥手,要他和我一起去外面,免得吵醒程晏。

    “那可不!”我微微提着裙子,转眸笑看了张子安一眼:“这不是也为太傅您的面子着想嘛,如此你在朝中有面子,我在后宫也有面子,何乐不为?”

    张子安便笑了笑。

    “说好了嗷,不许露馅!”我知道张子安是同意了,所以佯装威胁。

    张子安说好。

    程晏的病生了小半个月。

    这孩子不肯吃药,每次都与我扯皮,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也夸过几回我好看,无非就是想惹我高兴,放他一马不要让他吃药。

    我坚持软硬不吃,实在没有办法了便拿张子安威胁他——这方法一如既往的好用。

    如此艰难过了小半月,程晏终于不打喷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