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信守承诺,拉走张大夫,以秦连生等人听不到的声量,道:“主家,小的也觉得秦小财主是个不错的。刚才,他亲眼见了姑娘在猪身上开刀,面无惧色。两人还相谈盛欢,着实难得。”

    “薇薇又搞那些玩意儿了?!”张大夫语气含怒。

    “重要的是秦小财主毫不介意,看的津津有味。”掌柜神色未变,十分坦然毫无愧疚地转移怒火。

    “他们二人真的相谈甚欢?”张大夫终于抓住了重点,反问。

    得了掌柜的肯定。张大夫复又追问:“今日是谁提的从后门儿走?”

    “是秦小财主。”掌柜毫不犹豫道。这他可没撒谎,确实是秦连生提的,不过理由是为了避开主家罢了。

    闻言,张大夫的神色由青变黑,又想到自从自己偶然间向秦连生提过自家女儿,也懂几分医术后,秦连生言语中的赞赏之意。张大夫微闭着眼,语气中带着风雨欲来的平静,问:“扫帚在哪?”

    ……

    秦连生和阿福被晾在一旁,着实无聊。便倚着院中粗瓷制成的黛色大鱼缸,看一红一黄两尾金鱼在水草、石块儿间穿梭。

    阿福不晓得从哪儿翻出了鱼食,用食指拇指捻了些,扔进去。

    两条鱼顿时活跃了起来。你追我赶,抢食抢的热闹。

    秦连生,阿福两人正看的津津有味。忽觉身后有凌厉寒风扫来。

    还未看清来源,便觉着有灰尘、渣子落进眼中。

    强撑起眼皮,才看见张大夫正拿着一把高粱杆绑成的扫帚,舞得虎虎生威。

    照理,看着一个老人家身姿仍如此名敏捷,秦连生应该欣赏一会儿,再赞叹几句。但若这敏捷的身姿用在了将自己“扫地出门”上,滋味就不那么曼妙了,更别提生出欣赏的雅兴了。

    果真是行医的。张大夫准头好的很,目标仅是秦连生一人,绝不偏向他人。阿福在一旁手忙脚乱,拦都拦不住,也不敢拦。秦连生身边的,都跟秦连生一样,在张大夫面前怂的很。

    待张大夫扫累了,弯着腰中场休息,看着秦连生一身白衣服变成了灰衣服,气喘吁吁怒斥:“这样都不走,你倒是脸皮厚得很!”

    “我总要搞清楚为什么。”秦连生被灰尘呛得直咳嗽。掌柜的说帮自己解决麻烦,就解决成了这个样子,秦连生百思不得其解,哭笑不得。

    “你特地跑到我家后院儿来,还跟我家姑娘说话。是何居心?!”张大夫一想到此,怒气直冲脑门。

    “我能有什么居心?”不过是想躲您罢了。但这话哪能出口?怕不是招打?秦连生这盘总算知道什么叫有口难言。只得道:“您放心,我对您家姑娘,绝无半分不轨之心。”秦连生晓得了症结所在,连忙保证。

    “男人说的话可信,猪都能上树!”张大夫冷笑,握紧扫帚,准备再来一场。

    “我是真的没有。”秦连生被逼无奈,悄声道:“张大夫……我那啥不行的。”

    “长本事了。为了脱身,什么话都敢说!”今天不足这话都能扯出来,也是豁得出去。张大夫闻言丝毫不信,心中更怒,举着扫帚狠狠一扫,顿时尘土飞扬!

    阿福已将门拉开。千钧一发之际,拉着秦连生便往门外冲。他可不想让自家少爷再吞一肚子扫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