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吧!”江齐的几个兄弟听见警笛声顿时慌了,劝着江齐赶快离开。

    “怕个屁!”江齐火气正旺,什么都没捞到还招来了警察,谁报的警都不知道,回去了够他丢人的,但现在他不得不走。

    权衡之后他急匆匆地带人下楼,走之前还剜了我一眼。

    我快步走向哥哥房间,刚到门口哥哥就撞进了我的怀里用力地抱着我,我的心紧跟着稳稳落地。

    “没事了。”我拍着他的背,安抚他因害怕而颤抖的身体,“他走了,他们都走了,没事了。”

    哥哥的声音闷在我的胸口:“你好晚来。”

    我心一颤,用更大的力气将他抱紧,“对不起。”我说。

    五年前江齐跟我同在一所学校上学,他见过哥哥之后就专找我不在的时候欺负他,侮辱、嘲笑、甚至强迫他脱裤子,那之后哥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出门害怕碰到江齐,直到后来我把江齐送进医院。

    我不敢想今天如果没有报警或者警察迟来一会儿会发生什么,我快吓死了。

    背后响起敲门声,我回过头,门口站着一个警察。

    我对哥哥说:“我下去一趟,很快回来,妈在这陪你,好不好?”哥哥点头,我放开他跟着那个警察下楼。

    江齐一行人被扣押在警车里,不远处带头的警察正在抽烟,旁边站着陈其可,我走过去,那人看见我说:“还知道让人给我打电话。”

    “打扰您了。”我微微低头,眼前的状况让我羞于解释,关上家门别人看不见里面的乌烟瘴气,打开门就不一样了,但我不得不这么做。

    这人跟李山一般岁数,在县公安局工作,他就是我家那个拆迁的亲戚,尽管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地方却很少来往,我们家这种瘟神一样的亲戚,别人避都避不及。

    就像今天,我来之前让陈其可二十分钟后报警,再打这个人的电话,只是报警的话来的是派出所的人,那里面有几个和上城相熟的片警,当场很有可能放走江齐,我必须再找个能靠住的人,但我不确定这人会不会来,但我别无选择了,短短几分钟内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打扰什么打扰,这么多人,你该早点报警。”他说。

    “就是!”陈其可先我一步开口,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瞪着我,“还二十分钟,再完一秒我就得上去给你收尸,急死我了硬生生等了二十分钟,幸好李叔来得快,不然那些孙子就跑了!”

    李叔?陈其可的社交能力再一次震撼了我……

    几秒的沉默后,李叔对陈其可说:“没你事了,你走吧。”

    “啊?”陈其可看了看眼色,“哦行,我走了啊李澈,有事给我打电话。”

    只剩我们两人,李叔点了一根烟说:“能不报警就不报警,抓到这些人你爸也跑不了,所以最好二十分钟内解决,”他呼出一口烟,问我:“你是这么想的吗?”

    我偏头看着墙根下一个破旧的狗窝,负重太多有一半都塌了,我艰难地回答:“嗯。”

    李叔好一会儿都没再说话,吸完半只烟,他把烟蒂丢到地上踩灭,拍了拍我的胳膊,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温度,“你现在是关键时刻,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你应该清楚,不重要的东西就丢了,知道吗?”

    高考重要,李山不重要,他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