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了一趟家,爸妈不在,厨房的水龙头没有关,滴滴答答的,整个房子的地板都被淹了,我站在门口无从下脚。

    关掉水龙头后我打开哥哥房间的门看了一眼,重要的地方没有被淹到,我想了想,走进去收拾他的东西,分类整理好之后拿出来,又去我的那片地盘翻出墙柜顶层的收纳箱,里面有一些我常用的工具,我把这些东西全部带走了。

    打车回郊湖库的时候我觉得需要一辆代步工具,可是我不想动存的钱,或者少动一点,我在心里琢磨这个事,刚想出办法就到了,我拿着东西付钱下车。

    哥哥还没醒,现在九点,我把他的东西放在床边,伸手试了一下他的额温,没发烧,我松了口气,给他盖好被子后我走到桌子前打开自己的工具箱,找到了之前买的针孔摄像头,当时买的时候我十五岁,那是我对哥哥的占有欲最强烈的时期,我没日没夜地想他,想得浑身难受四处碰壁找不到发泄的出口,所以我偷偷买了这个东西,哪怕不敢用藏起来我也要买,因为我需要做点什么来拯救快要枯竭的自己。

    现在十八岁的我重新面对过去那个我,小小的监控头躺在我的指尖,它像一只隐蔽的眼睛,我穿过它发光的镜头和十五岁的自己对视,我告诉自己,忘掉吧,从现在开始,一切都会如愿以偿的。

    下午我提前一个小时去学校,到考场的时候果不其然温樊已经来了,他坐在我后面的位置,看到我之后他又低下头。

    我把带来的东西夹在笔记本中间,装模作样地将笔记本塞进桌肚的最里面,我知道他在看我,我拿出钢笔放在旁边的窗台上,起身离开。

    陈其可在八考场,我过去找他,刚到门口里面迎面走出来一个人,是我们班的化学课代表,我还没说话他就揽着我一转身去往走廊尽头。

    “说说呗。”他拍拍我的肩膀,眼神意味深长。

    “说什么?”我问他。

    他凑近我,鬼鬼祟祟地压低声音,“你这次怎么拿第一,你不是有办法吗,给我说说,我不告诉别人!”

    我说:“还有人知道这事吗?”

    “都传疯了好吗,你缺考两门有人说你这次还能拿第一,不可能吧?”

    都知道了,陈其可办事挺快。

    “哦对了,你哥找到了吗?”他问我,离开考还有二十分钟,我没和他继续闲聊转身往考场走。

    年级前三十的考场,我一直坐在01号,这次考试结束可能要坐坐2号了,不过没关系,有得必有失,取舍共存才是能量守恒。

    这是最后一门,我提前十五分钟交卷,出校门后我拿出放在桌肚的笔记本,打开,里面的东西不见了,我笑了笑把它装起来,今天不错,买点什么回去给哥哥做好吃的吧,我破天荒地往县城最大的超市走。

    大包小包拎回去,哥哥正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坏掉的音响发呆。

    他不再闹着要离开,也不再和我说话,他开始当我不存在。

    我放下东西走过去蹲在他面前,问他想吃什么,他不说话,我问不出一个字,实在没辙,我挫败地垂下头靠在他的膝盖上蹭,半晌,我站起来拿过他的东西给他,又吻他的脸,说:“你先自己玩,我去做饭。”

    做饭的时候我一直留意他,他回到床上摆弄他的东西,背对着我的方向,身形消瘦,露出来的一截后脖子白得发光,我看着就没办法专心切菜。

    “哥哥,吃饭了。”我站在床边叫他并试图抱他去餐桌那边,他拒绝我的触碰推开我自己下床走,他对这里还没有彻底熟悉,摸索着走得很慢,我不动声色地站在他路线的终点,等他走进我的怀里。

    一步,两步,我压抑着急切的心情看他一点一点靠近我,我连呼吸都屏住,他避不及撞在我的身上,额头磕在我的肩膀,我明明动都没动他却被磕疼了,小声惊呼着晕晕乎乎地往后跌,我终于得逞捞住他一转身把他抵在餐桌边吻,他连一个“不”字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我按着他的后脑亲得非常用力,我没有哪一次是不用力的,毕竟亲他这么爽的事我憋了这么多年才能做,我怎么可能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