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信条手里买下了不少情报,却仍旧继续你的计划,我先不说你是一个傻子或莽夫,”瓦里安虽老,但那种绝对上位者的气势在这一瞬间却足够比肩任何一位帝王,他先声夺人而毫无废话,“仅凭借一万五千人的队伍突进到敌人领土,后勤全靠那些不靠谱的盟友,后续跟进的力量势单力薄,你是不是真当那五千长弓手是无敌的?”

    “显然我已吃到教训。”

    黑格尔废话更少,他摸不准眼前这两个人出现在这里的意图是什么,懂得言多必失的他很明智的没有多说半个字。

    “我不是来教训你的,格拉斯的小子,如果不是你的先辈们帮过康萨纳斯,我也不会千里迢迢走到这里。”

    老人并没有喧宾夺主坐在那个黑格尔平时坐的兽皮包裹的大椅子上,而是随处找了一个给会议时将领坐的普通木椅坐下,相反的是米诺斯正低头研究着那个大椅子上的兽皮材质,似乎对屋内的谈话丝毫不感兴趣。

    “那您——”

    “你给我重新说一遍从信条买到的消息。”

    瓦里安微微眯着眼睛,没有看黑格尔,而是将那丝锋芒隐藏,双手放在手杖之上,正襟危坐。

    “坐镇西塞林城的,是一位‘Ω’级强者。”

    黑格尔如实回答。

    “哦,你是不是觉得五千长弓兵可以直接射死一名‘Ω’级强者?”瓦里安的胡子动了动,那是他嗤笑时特有的表情,“或者说,你以为自己身后有一名布提嘉皇室的‘辛萨科’刺客就能完美解决一切?”

    “又或者,是因为那名刺客手中还有一柄‘信条’创始者墓穴里遗失的匕首?”

    几句话,黑格尔的瞳孔骤然紧缩。

    瓦里安的话可谓正中要害——东西巴利切制衡哪有那么简单?信仰冲突,利益冲突,领主们和皇帝分庭抗礼可不是让国家长久发展之道,既然如此,实力最强大的黑格尔为什么横行这么多年却只是受到皇帝陛下做戏一样的追究?

    “迦叶。”

    黑格尔叹了口气,说出了这位“辛萨科”级刺客的名字,而与此同时,黑格尔的身后则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衣的影子,双手没有持握任何武器,只有腰间一柄包括刀刃都是纯黑色的匕首。

    为布提嘉皇室效力,被委派于黑格尔领主之下,说是保护并协助,实际上更是一种监控——若是这位领主有任何其他图谋不轨的行为,谁都清楚后果是什么。

    “我只是棋子,棋子按命令执行任务,没有任何退路。”

    黑格尔耸肩,淡淡的解释道。

    “格拉斯啧啧,曾经尊贵的冰原狼家族,如今只剩下一头冲别人摇尾乞怜的狗了?主人扔出木棍,便冲出去乖乖拾回来,为那几口肉屑的奖赏而欢呼雀跃?”

    瓦里安依旧没有将目光转向黑格尔,几句话却让气氛剑拔弩张。

    甚至于低头研究皮毛的米诺斯都停住了手,抬起头望向了屋内最后出现的那个身影——在他看来,这已经是战斗随时开始的信号。

    坐在瓦里安对面椅子上的黑格尔从头到尾都以后辈的身份存在,甚至坐的椅子都比瓦里安要低一级,虽然明面上是尊敬,可是这在瓦里安眼中看来,冰原狼血统中那份骨子里的骄傲和自尊似乎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了。

    武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