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正有成群结队的牛羊争吵着吃草,这样的景象在中土国不难见,但在南坦国却是不多见。唐晨驻足而立,似乎看的出神。

    “大人此番前来所为何事?”阿努比斯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唐晨身后,他微微行礼,态度既恭敬又崇拜。

    南坦国内,没人不憧憬那袭青衫,也没人不崇敬唐疯子。

    唐晨轻轻地抚摸着软软的小羊,道:“这些东西本不是南坦国该有的,是如何做到的?”

    阿努比斯毫不隐瞒,道:“能借来的就借,借不来的就抢。大人放心,中土国对我们有恩,我们虽然穷,但一定会知恩图报。”

    “应该知道,西盟国同样也不好惹。以前是他们忌惮于安屯神的神秘力量,但如今却可以肆无忌惮地派大军前来,那时打算如何抵挡?”

    阿努比斯指着西方,自信地道:“西盟国的军队无法度过那片沙漠,纵然他们有强大的魔法师也不行。”

    唐晨笑道:“但是轰炸机却可以轻松跨过那片认为不可穿越的荒漠。”

    阿努比斯道:“即便如此大人也不用担心,南坦国绝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谁敢来犯,都必将成为这片土地最美味的肥料。”

    唐晨叹气道:“已成为了神。”

    阿努比斯道:“我本就是神,只不过曾经迷失过自己。”

    唐晨摇头道:“这没什么区别,就好比又将富人们赶到了贫民窟,或许一千年以后,又会是一个轮回。我说过,哪里有压迫那里就一定会有反抗。仁政,自古才是被认可的。”

    阿努比斯道:“我不懂仁政,但我知道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对于那袭青衫,那点青芒,我们整个南坦国的人民都发自内心的尊敬并崇拜。但对于那些迫害我们两千年的贫民,绝对不可原谅。”

    唐晨重重地叹了口气。

    十年前他之所以没有直接率领镇武军踏平安嫩城,就是因为没有想到好的解决方案,然而今日还是出现了同样的问题。

    他要的不是冤冤相报,而是一个能领导南坦国走向光明的人。

    阿努比斯已不再是那个向往光的男孩,他的内心已逐渐被黑暗所吞噬。

    唐晨淡淡地道:“如果我要阻止呢。”

    阿努比斯冷声道:“南坦国现在已有了属于自己的光明,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把它抢走,也包括您。大人,您就回去吧,对于南坦国来说,您曾经是我们的光明,我不想与您动手。”

    唐晨摇头道:“不是在给南坦国带来光明,而是再把它带入更深的地狱。”

    阿努比斯低吼道:“大人,我曾经无比的崇拜您,幻想着以后能跟一样青衫仗剑,成为每个人心中最耀眼的光芒。世界五国中,您应该清楚南坦国受了多少欺压,多少委屈。如今灵气复苏,我们刚有了对生活的希望,您为什么要夺走它?您凭什么!”

    “灵气复苏没错,但万事都有底线,一旦逾越,必将触犯灾难。”唐晨指着神庙,神情凝重道:“难道没有感觉到它的力量已越来越强,此时不阻止,日后必会酿成大祸。”

    阿努比斯沉声道:“我不会让您破坏南坦国最后的光芒。大人,我求您,离开这里吧。不管是灾祸还是光明,我都能一力承担,您相信我。”

    唐晨坚定地道:“无法承担,此事因我而起,也必须由我来终结。孩子,我再问,是不是有一个戴着熊猫面具的人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