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贺今行点头,下意识扫了圈屋子内部。

    屋内光线不甚明朗,只有一个纸糊的小窗。加之一床一桌,一把摇椅一个火笼坑,坑上悬着一只吊起来的铁锅,锅盖上覆着厚厚一层灰,把手上还挂了一把大勺。

    “没用过,别看了。”

    摇椅宽大,上面垫着厚厚的毛皮,与萧条的四壁格格不入。他猜是陆双楼自己置备的。

    后者往摇椅里一躺,半阖着眼继续说:“也就这锅不占其他地方,不然我早扔了。”

    “怎么处理?”顾横之抬了抬手里的兔子。

    他一直抱着,说罢松开罩着兔子脊背的手,想去摸一摸兔耳朵。

    这兔子自打被他抱起来,就安安静静的,乖巧了许久。却见它忽然一耸头,整只兔“嗖”地就蹿了出去。

    屋内没有什么家具做跳板,它直接扑向距离较近的摇椅,并在飞扑的过程中亮出了爪子。

    从驯顺到扑出,不过一息。

    “双楼!”贺今行惊声叫道。

    却见陆双楼豁然睁眼,快如闪电般伸出五指,准确无误地截住了飞来的兔颈子。

    如雪白棉花般的一团在手中不断挣扎。

    他慢慢收紧五指。

    “好快。”顾横之说。

    不知道他说的是兔子还是人,总之贺今行松了口气。

    或许因为陆双楼这人平日总似没骨头,能坐着绝不站着,看着比实际更瘦弱一些。

    他下意识就有些担心,没曾想也是个练过的。

    “还挺肥,烤着吃了吧?”陆双楼答道,微微松了手。兔子立即给他一爪子,被他眼疾手快地躲开。

    这小东西跌到地上,扑腾了几下,飞速起立,然后蹿进了床底。

    贺今行蹲下去看了看,一片黑乎乎里,雪白的兔子缩在床底下最角落,警觉地竖着耳朵。

    “怎么弄出来?”

    床不大,也不高,目测得趴着才能进去。

    “要么吓出来,要么爬进去抓。”陆双楼坐直看看两位同窗,“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