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七品官,你可知道我们爷是谁?”跟随着姜邵延,充当车夫的小厮忍不住出声。

    被摔下马的刁仆捂着腰身踉踉跄跄的走过来,低着头,哀声道:“衙内,别放过他,就是他不把你放在眼里,打伤小人。”添油加醋,火上浇油一番。

    吴衙内闻言,眉一吊,脸上的横肉抖了三抖。

    躲在马车里静静偷看的姜囡忍不住担忧兄长,对方凶神恶煞,要是兄长被欺负了怎么办?

    想到此,姜囡握紧自己的小拳头,暗自想,要是大兄被欺负,她就冲下去,保护兄长,打倒坏人。

    吴衙内虎视眈眈的凝着姜邵延,一旁伺候的一头戴纶巾,书生模样的年长男子附耳对吴衙内道:“衙内,切不可冲动,这是天子脚下,万一……”

    吴衙内皱着眉,正在思索。

    “衙内——”刁仆高呼一声,道:“衙内,他欺辱的可是您的面子。”

    闻言,吴衙内一把推开书生男子,横眉冷目,眼神凶狠,命令羽林卫,道:“给我把人抓起来,打入刑部的牢房。”

    羽林卫得令,正要动手。

    “我看谁敢!”姜邵延怒喝一声,亮出慈宁宫的腰牌,说:“睁大你们的眼,看清楚这是哪个宫的令牌——”

    “慈宁宫——”有人惊呼。

    羽林卫瞧得真切,他们混迹禁宫,哪能不识得这帝后宫中的腰牌。

    姜家小厮这时高声唱喝:“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我家爷乃是汝国公府的世子,当今太后的嫡亲兄长。”

    闻言,围观的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姜太后何许人也?

    年纪轻轻成为太后,身为女子干涉前朝,一人独大,把持朝政,据说她曾一言令下,抄了簪缨世家满门,血把大理石地面染红,稚童流放千里,幼女充当官奴。

    姜太后没成为太后前,寻常百姓家里的小孩调皮,大人们都是这么说“再调皮让贤王爷抓走你”,后来,变成了“再胡闹让姜太后抓走你。”

    不知何时,寻常百姓谈起姜囡这位年轻的太后都会噤若寒蝉,面色一变!

    吴衙内肥胖的身形晃了晃,一旁如云的奴仆赶紧搀住他,他的额上瞬间布满热汗,两股颤颤,差点儿要站不稳。

    “干什么,还不快点退后。”吴衙内喝令羽林卫。

    羽林卫整齐划一的收好□□,训练有素的往后退去。

    “小人……小人冲撞贵人……”吴衙内靠近姜邵延,欲要作揖,行礼赔罪。

    不料,此时有一道身影从那简朴的车厢里冲下来,朝着吴衙内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