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报家门过后,话匣子便打开了。两人都是赤子之心,毫无旎念,甚至越聊越投机,随清脸上的笑意就没下去过。

    司空敬是真喜欢听戏,难得能在江南遇上一位会唱戏的,不免多聊了一些。

    他状似无意,问了随清一句,“不知道随公子听说过都京的随家园吗?说来,都是随姓,都会唱戏,真是有缘。”

    随清早被随宴叮嘱过,这会儿神情自然地装作惊讶,“司空公子也知道随家园?我还以为只有我们这些学戏的知道呢。这天下随姓可不稀奇,我能被公子误认为是随家园的人,算是公子变相在夸我戏好?”

    司空敬也只当自己多虑,随姓确实多得很,这么些年他已不知遇上过多少过姓随的人了。

    不再试探,他转而换了个话题,越和随清聊下去,心里就越是欢喜。

    随宴和惜阎罗站在正好能看见茶馆的桥上,都对随清脸上的笑感到诧异。

    “可惜了。”惜阎罗出声叹道。

    随宴转过脸,“可惜什么?”

    随清和那位公子要真有些什么,随宴的脑子也能随之想些别的东西,这世上男人与男人,女人与女人,都是可以有感情的。可惜这两人清清白白的,随宴心里必然还松了一口气,榆木脑袋要开花就更难了。

    惜阎罗今日腰上终于没忘别一杆烟,她拿起来放在鼻间嗅了嗅,直摇头,“你不懂。”

    随宴懒得跟她废话,继续盯着随清二人。

    之后顾八荒来了,看见这两个人傻站在桥上,嚷着喊着说随宴一个人犯傻病就行了,硬生生把惜阎罗给拽走了。

    爱走不走,随宴乐得清闲。

    她一直守到了夜深,看着那位公子坐轿子离开,望着随清回小馆儿。

    无事发生,暂且可以放心了。

    随宴转身离开了。

    那边随清却还在忧心,大姐说了要来看他,接连两日却没发现人在。他心念一动,突然回了头,正巧看见走到了桥尽头的随宴。

    随清不敢大声,小跑过去,压着声音叫她,“大姐,大姐!”

    好在随宴耳朵灵,随清喊了两声她就听到了,转过身,跑来的随清撞进了她怀里。

    随宴抓着人站稳,“戏服多沉,跑什么跑。”

    随清冲她笑,“我还以为大姐不来了。”

    “原本是不打算来的,白天累坏了,晚上不想再替你操心。”随宴嘴犟,不肯说实话,末了还是忍不住关心,“那个人怎么样?能算作知己吗?”

    听见随宴提起司空敬,随清心里开心,把他们聊了什么都一五一十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