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想到大哥与二哥,如果武国公定罪,那他们势必要被牵连,顿时无法冷静了。

    苏青冥将下颌轻靠在她头顶上,什么都没说,只拥她更紧。她平静了心情,拿过他的手,指尖在他掌心写了些字,随后从怀中拿出一枚鱼符放置其上。

    过了许久,那些大臣才絮絮叨叨完。舒瑜脸sE并不好看,最后一个坐上马车离开。

    月照殿里不见一人,四面g0ng殿房梁上都挂满了金丝鸟笼,高高低低,形态各异,如同葡萄架上垂挂的果实一般。笼子都是空的,笼门大开,显然都曾经养过鸟儿。微风袭来,金笼摇晃泛起辉光,在树声之间叮当作响。

    有一人从Y影中走出,皮肤黝黑,笑意Y鸷。岚烟认出了他,正是有过几面之缘的千牛卫中郎将樊明忠,看起来正守着月照殿正g0ng大门。

    樊明忠已完全不见先前爽朗模样,眯眼道:“送走一波,又来一波。”

    “我们有事需拜访皇后,请您放行。”苏青冥率先开口。

    樊明忠并未应声,反倒拔剑出鞘,冷笑道,“人哪,有点修为就自视甚高,根本不把忠义二字放眼里,难怪武国公要除去你们。”

    苏青冥果断执起开yAn,蹙眉道:“你是谁?”

    “最后一只渡鸦。”他把剑鞘扔到一边,“我听说你很久了,若不是影鸦暴乱的时候我在这里,现在统领他们的是谁还未必呢。”

    “你先进去,这是渡鸦之间的事情。”苏青冥轻推岚烟一下。

    岚烟担忧地望着他,见他点了点头,才转身朝前迈步。一柄寒剑横在她面前,剑柄那端的樊明忠漠然道:“我是奉武国公之命在这里守着皇后的,但我不会拦你,只告诫你一句:想好了再进去。”

    “没关系。”柔和贤淑的nV声从门内传来,“让她进来,樊将军。”

    门缓缓关闭,兵器碰撞的声音隔绝在背后。正g0ng内也是一番奇景,满目的空置鸟笼,从房梁堆到正座边,如今窗扇紧闭,光线昏暗,显得瑰丽震撼的景象十分诡秘。

    皇后正坐在她对面,周围只有两名贴身g0ngnV侍奉。她依然是那时的装束,珠帘轻摇间隐约可见温和的笑意:“家宴那时果真不是你的真容。”

    岚烟行了一礼,并未作答,只平静地看着皇后。

    “这东西重得很,但我戴了三年,倒也戴惯了。”皇后扶了凤冠,随后手指舒展,像是揭开故事的谜底一般,优雅地撩起珠帘分挂两侧,露出了真容。

    果真如传闻所说,她的脸略有浮肿,尤其是眼周,胀得像两个山包。但五官却清晰明了,是令岚烟觉得有些面熟的长相。

    见她反应平平,皇后淡淡笑开:“你和你母亲长得相似,但也不太像。你给人感觉张狂自由些,而她和我一样,都是这笼中的鸟。”

    听她提到母亲,岚烟忽然明白她眼熟在哪了。

    一位g0ngnV抱来了琴,另一位g0ngnV点起香炉。皇后拂袖坐下,轻抚琴弦:“我许久没有弹琴了,今日难得起了兴致,就以琴声为你讲个故事吧。”

    她垂眸凝望琴弦,仅是这一动作,就如狂风吹散破开迷雾,埋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变得无b清晰。

    这模样和岚烟母亲太像了,倒不如说有几乎一样的神韵,却也只有这个动作最像。

    琴声绕梁,h铜香炉传出袅袅烟雾,g画出一个正在房中抚琴的年轻nV子。她琴技一般,却也有个年轻男人靠在她窗外,悄悄地看她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