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翘起二郎腿,杜飞闭起双眼,开始养神。而时间,也随之缓缓流逝。

    大约一刻钟后。

    “滋滋滋...”

    一连串急刹声骤然响起。杜飞皱眉睁眼,只见路边已然多出七八辆车。此时正有一大帮人陆续推门而出,直奔自己方向而来。

    “人呢?都踏马死哪儿去了?”

    随着声音响起,就见一年轻人带着一幅巨大墨镜,脑袋高高仰起,迈着八字步,姿态十分嚣张的边走边喊道:“老彪,小军!踏马的,都死了?”

    而在医馆内,本就时刻紧盯着外面动静的一群人在看到来人后瞬间大喜过望,纷纷将手里的抹布墩布扫把等物随手一扔,呼啦啦便往外涌。

    “闫少,闫少。您总算来了。”

    “闫少,彪哥还有小军他们...他们...”

    “唰!”

    话才说到一半,众人莫名感到眼前一花,似有什么东西飞快闪过般,还没等他们看清眼前情形,耳边却是忽然响起两声凄厉惨叫。自春草堂内冲出来的一干人等脚步瞬间顿住,只觉一股冰冷寒意自脚底板汹涌而出,直冲脑门。

    至于后来的那一拨三十余人则是不由自主瞪大了双眼,看向声音传来之处。

    只见先前那坐在店门右侧的年轻人不知何时来到了人群正中央,而在他脚下,却是两个蜷缩成了一团,只能发出阵阵微弱呻吟的人影。

    “谁让你们出来的?”像是完全无视了门外的人群一般,杜飞转过身,面对门内众人,语气漠然道:“忘了我说过的话了是吧?”

    尽管脑子里无数遍的思考过,等到闫少来了后自己等人该如何向眼前这混蛋疯狂报复。然而当他们真正直面对方那平静无波,完全看不出丝毫感情的双眸时,仍旧不可抑制打心底生起一股强烈惧意。

    这感觉就好比一只猫被一只老虎给盯上了。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源自于生物链的恐惧压制。

    但闫学良以及他带来的一帮人却没感觉到这一点。他们甚至没有仔细去思考杜飞是怎么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并击倒了二人。此时此刻,他们脑子里的唯一念头就是:

    “握草,你踏马找死?”

    “在城南,竟然有人敢当着我闫学良的面动我的人?”

    怒意瞬间汹涌而出。闫学良一把将墨镜摘下,露出他那双眯眯眼,目光凶狠,语气森然道:“草踏马的,给我弄死他!”

    话音落下的瞬间,立刻就有四五人同时自他身后冲了出去,同时,几人各自从腰间或口袋里掏出甩棍跳刀等凶器,纷纷向着杜飞脑袋、胸口、小腹等部位袭来。

    “瘪犊子,去死吧你!”

    闫学良的脸上浮现一抹狰狞笑意。目光紧紧落在杜飞身上,似乎异常期待刀尖刺入他胸口后血花四溅的场景。

    敢挑战我的威严,那就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