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之前那个不吭声一直哭的女子,一边咳嗽一边靠着她试图从她身上汲取温暖,许是睡了一段时间的原因,宋姝觉得自己精神恢复了不少,便凑上去两人倚靠一起抱团取暖。

    身边的女子时不时嘴里囔囔着冷,宋姝身上靠过去的时候,却觉得她身上火炉一样,宋姝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果不其然,发高烧。

    现在五月,天气已经开暖,衣裙也穿得单薄,可这牢房阴寒潮湿,加重型拷打,都是女子体弱哪里经得起折腾。

    宋姝脑海闪过一丝灵光,她们这五百的良家女的罪名哪里是什么投毒,是莫须有。

    要死也应该死得其所死得明明白白,宋姝挪动身体,走到牢房门边敲打,嘴里道:“我有冤情陈述,请见指挥使大人。”

    牢房里面的女子都愣直直看着她,喊冤的话大家已经喊了无数次了。

    宋姝不理会那些眼神,只扒拉着门,嘴里喊道:“我要见指挥使大人。”

    附近的狱卒过来对着宋姝的位置就是一鞭子,道:“进来的哪个不说冤枉的?指挥使大人是你相见就能见的吗?”

    宋姝手快收回,狱卒的鞭子只挥在门上,发出可怕的声响,她赔笑:“这位大人,劳烦您替我通传一声,我知道同谋共犯是谁,事情重大,我要单独见指挥使大人。”

    说完,还取下头上仅剩的发簪递了过去。

    狱卒一副看你还算识相的样子,伸手接了过去,嘴里语气不善:“只帮你通传,见指挥使大人,异想天开。”

    宋姝却胸有成竹,锦衣卫指挥使大人着墨不多,剧情有片段描写过,这位指挥使大人为人正直,不向皇帝献媚,遵纪守法,不得皇帝所喜。在这次宫女毒杀皇帝事件中办事不力,后被免职。

    她们这些人要是在东厂,或者没有这位指挥使大人压着,还没撑到皇帝下旨活埋的时间,恐怕早就严刑逼供而死。

    果然,没过多久,狱卒回来开锁对宋姝道:“指挥使大人传你过去。”

    宋姝猜得没错,毒杀皇帝在这些人看起来是动摇国之根本的事情,这位指挥使大人便一直就在这诏狱查看口供,以及查看五百良家女的户籍资料信息。

    宋姝拱手作礼道:“见过指挥人大人。”

    案桌前的指挥使乔斌抬了抬手示意无须多礼,问道:“江左布政司一溪府籍人士,前任知府宋远道独女宋姝,是也不是?”

    宋姝点点头回道:“回指挥使大人,是的。”

    “看你口供,前两日都是一问三不知,今日有何冤情陈述?”

    宋姝看着指挥使,没说话,指着门说道:“大人听到了吗,求饶声以及咳嗽声。”

    指挥使乔斌还没说话,一旁的近侍便开口道:“大胆!”

    乔斌看了眼近侍,对着宋姝说道:“你接着说,把你想说的话说完,你的父亲,是一个好官,虎父无犬子,我倒是想听听你今日怎么说。”

    宋姝正色道:“皇帝不是中毒,应当是疫病或者风寒。”

    乔斌脸色大变,手中的案卷一拍:“宋氏,尔敢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