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争锋中,唐皇秉承的态度并非你死我生,而是掌控在一定容忍的范围内。

    李鸿儒目光放向新皇的方向,一时难知对方有没有这份魄力。

    甚至于他自身也是如此。

    一旦新皇容忍不下他,必然会有可能的针对。

    “皇上需要解决身体的问题,需要心性和态度,需要实力,需要处理……”

    对新皇而言,对方需要的地方太多,担任帝王的位置并不轻松。

    “你真能做到相应的割舍吗?”

    在李鸿儒的眼前,此时就摆了一桩可试探新皇心性的事。

    只不过拿到新皇面前试探的人并非李鸿儒,而是苏烈。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以苏烈窥探自身,李鸿儒觉得对照下来并不会有多少区别。

    唐皇是唐皇,新皇是新皇。

    往昔的李鸿儒面对唐皇时,只能看唐皇的态度,对方的态度几乎决定着他向上,甚至于生死。

    而在眼下,李鸿儒面对新皇时已经能采取较为主动的试探。

    他心中诸多思绪,也难知将来的变向。

    仙庭动乱、婆罗门乱象丛生、北俱芦洲铁勒覆灭、佛教难有退路、吐蕃国教派和皇室混乱争权、句骊和百济暗中滋生发展、大唐朝廷也难言好。

    这甚至还有他们筹谋的地朝,又有久久不曾归来的杨素等人。

    当熟悉了各大势力,李鸿儒只觉大伙儿都是表面风光,内部难言稳固。

    诸多大势力强风一吹便倒。

    想维持强大而又脆弱的大型势力,这显然需要掌舵者们小心翼翼操舵,才能避免翻船。

    李鸿儒耸着脑袋,坐骑踩踏着嘀嗒嘀嗒的声响跟随在队列中奔行前进。

    “李大人?李大人?”

    李鸿儒坐在坐骑上打发时间,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直到一口凉风冲到身上,李鸿儒才将脑袋调转了回去。

    在他坐骑五十米外,李淳风正坐在马车上。

    每逢出长安城,李淳风的脸上就跟死了人一样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