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煮的那碗鱼肉糊糊,凉的差不多,言夙就让大崽先喝了。

    但他这不是第一次当爹,还不知道崽到底能吃多少吗?

    大崽连连摇头,饿过那么久,他确实有点忍不住想一直吃、一直吃,可是言夙吃了多少东西他还是有点概念的。

    他这么小小的一只,都想要吃好多好多,那粑粑这么大的人,难道不会是更饿吗?

    何况,言夙也给了他一个竹筒,有小半筒的肉汤呢。

    “粑粑吃。”他举了举自己手里的竹筒,示意自己这还有许多的肉汤。

    言夙这才啃了一口饼子,一瞬间他迟疑地望着饼子的缺口,怎么觉得这里头像是有鱼刺——虽然没有那么扎的慌,但是也很刮嗓子的。

    梁飞听大崽叫人,才想起来之前大崽摸出洞口的时候,也是这么叫的——但那会儿有点神情紧绷,并没太过脑子。

    这会儿他就有点奇怪了,这是个什么称呼?

    不过想到言夙之前说话的半含半露——他还因为言夙否认了他递过去的“理由”而有些担心呢——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问了。

    结果还是个嘴快过脑子的寇大奎——梁飞现在更后悔给他肉汤了,肉汤都堵不住这家伙的嘴了。

    寇奎咽下一口汤泡饼:“哎,咱这饼也就这点不好,又硬又刮嗓子,不过还是很抗饿的。对了,小兄弟,这娃娃叫你的‘粑粑’是啥意思啊?”

    梁飞:“……”。就不该觊觎寇奎的大体格,带人家上山来逮野猪!

    做人不要有那么多好奇心好不好!知道的太多会死的太快知不知道!

    言夙道:“就是叫我爸爸啊,这俩都是我的崽。”

    大崽和言夙都睁大眼睛,无辜又萌萌哒看着他。

    寇奎看着一大一小相似之极的眉眼,一摸自己的脑袋:“哦哦,这是你娃啊,你是他爹啊。”

    梁飞实在没忍住,接着两人挨的近,在他的胳膊上掐了一下,还用狠厉的眼神瞪他,逼着他不准出声!

    寇奎憋了憋,把到嘴边的痛呼咽回去,有些蔫头耷脑的埋头喝起汤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飞哥发火了,安安静静保小命最重要。

    而比寇奎更疑惑的,就是言夙了。

    他刚明白原来这里的人是叫爹的,就看见梁飞掐寇奎,那自以为隐秘的小动作。

    所以这个“叫爹”的事情,是不能告诉他的吗?为什么?

    而大崽,张了张嘴,他也是刚知道“粑粑”等于“爹”,可是舅舅为什么要让他叫他“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