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汉残忍杀死了老夫妇的女儿,卷钱跑路。”

    “女儿在死前的逃跑挣扎阶段,曾去三楼向住户求救,没有一个人肯帮助她。她凄惨死去,死后化为厉鬼,回到公寓,向这些冷血的住户们复仇。”

    温芷一边写一边喃喃念着,眉头逐渐拧紧。

    “但也有很多细节无法说通。”

    “我梦里看到的女鬼明明是黑长直发,老夫妇的女儿却是亚麻色的短发,而且那个梦,头颅取代头颅,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井水的怪味儿也始终让我很在意。”

    “几年前,老夫妇在当人贩子,拐卖女性,又忽然不做了,安安分分地出租了公寓,那台绞肉机,也是在几年前买的,有没有什么关联?”

    “还有梦里那个代表女儿的血影,她逃跑的时候,为什么姿态那么奇怪?”

    “郑晓透说,他并没有看到有人在追女儿,又是怎么回事?”

    “断指……”

    无数个信息在温芷的脑海里翻腾,让她的太阳穴涨得发痛。

    温芷倦怠地揉揉额角,躺在床上,想要休息十分钟。

    人做噩梦,对精神的摧残是非常大的,温芷整晚的睡眠其实都被那个噩梦占据了,状态和通宵差不了多少。她以为自己能很快就起来,但实际上,她的脑袋刚沾上枕头,她就昏睡了过去。

    时间很快到了下午一点。

    老头看完报纸后,就爬回床上睡午觉了,只剩下老婆婆坐在供桌前,看着女儿的照片发呆。

    墙上挂着钟表,这表曾经掉下来过一次,表盘上面的玻璃罩布满了裂痕。裂痕之下,分针像散步的人那样缓慢地走动着,终于到了整点。

    一道敲钟声从表的内部传了出来。

    老婆婆如梦初醒。

    已经下午一点了啊。

    供桌上的菜都冷掉了,当初做菜的时候放了许多油,现在,油脂都浮到了菜汤的表面,凝固了起来。

    看着恶心,放到嘴里会更恶心。

    “该给那家伙送饭了。”

    老婆婆喃喃自语着,起身走向供桌,却是端起了那一盆最不起眼的小米粥。

    她端着粥盆走向窗台,来到了那个盛满面包虫的鱼缸前,用那个大铁勺舀了满满一勺的虫子,给米粥加了点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