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流里流气,但听在傅思衡耳朵里,却是另一种意思。

    他认为严荀是想掩饰自己不行的事实,所以内心有点敏感,故意说这种挑衅的话来激怒他。心里不禁涌起一阵怜悯。

    傅思衡清了清嗓子,轻声安慰他道:“我信。”

    严荀继续道:“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玩不起……你说什么??”

    “我信你很持久。”傅思衡怕他没听见,又看着他的眼睛说了一遍。

    他眨了眨的眼眸,态度认真。学员们都需要鼓励,尤其是年轻气盛的alpha。

    严荀的脸刹那间就红了,一直从脸颊红到脖子根。

    他扭头看向别处,只露出个通红的耳朵尖给傅思衡,对着起点吼道:“赶快准备!磨磨唧唧干什么!”

    众人做好准备,哨音响起。

    雨后清甜的气息弥漫着训练场,将汗水和疲惫冲淡了许多。彩虹在天边懒洋洋地舒卷身姿,从云层中窥探着人间。

    夜幕降临后,白天那几个没过的人,主动跟着严荀去加训了。

    傅思衡回房间洗了个澡,炊事班好不容易把热水接上了,他去洗的时候大家都还在吃饭,澡堂里只有他一个人。

    冲澡时他觉得后背有点疼,也没有太在意。不知道是不是白天训练强度太大了,总觉得身上有些无力。

    热气蒸得他有些不舒服,洗完顺手把衣服也洗了,晾在了走廊上。

    原本在学校里,晚上是要组织看新闻和上晚课的,但考虑到这里训练强度太大,训练员便取消了晚间课。

    累了一天的学员们,有的跑到外面去抽烟,有的躲在角落里打牌聊天。

    严荀敲了敲傅思衡的房门,没一会儿门开了。

    傅思衡穿着睡衣,见他手上拿了一包东西。

    “我能进去吗?”严荀扶着门框问道。

    他刚洗完澡,稍微长长了一点的头发上沾着水珠,身上迎面扑来统一使用的沐浴露的味道。

    傅思衡把他让了进来,说:“找我什么事?”

    严荀关好门,对他道:“傅教官,你把衣服脱了……别这么看着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看见你挂在外面的衣服破了个口子,可能是匍匐的时候被铁丝网挂到了,想帮你看看。”

    傅思衡早就给他们发了药品,自己当然也有。在别人面前脱衣服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他摆了摆手道:“我没受伤。”

    “嘘,别动。”严荀的眼睛盯着他的手肘,上前一步捉住了他的腕子,“你看,这里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