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九娘你若是敢杀了云羌,我就马上毁了周礼轩的肉身。就算集齐魂魄,没了肉身一样是白费力气。”眼下慕容手中持有周礼轩,双方筹码一定,比拼的便是耐心。

    “你!”叶九娘气得语塞,她不想用语言来激怒慕容风尤,便狠狠地望向子虞。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匕首刺进皮肉,疼痛将云羌惊醒,她微弱地唤,“师父……救,救……”

    “云羌!”殷红的血刺痛子虞的眼,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竟是这般在意这个顽皮徒弟。是啊,自从决定远离季子清的世界后,小徒弟就成了她唯一的精神寄托。

    “叶九娘!”子虞被她激怒,一个闪身到慕容身侧。手中的银剑一挥将周礼轩的头发斩落,”你再敢动我徒弟一下,我保证周礼轩就绝不是断发那么简单。“

    九娘对周礼轩用情至深,自是不忍心教他受半点苦楚,即刻便将匕首收起。嘴里默念咒语,云羌身上的捆仙绳马上褪下。娇嫩的手在云羌身上轻轻拍了几下,对着子虞道,“我将你徒弟放了,你把轩哥还给我。”

    慕容看向子虞,立刻会意,也将手中的剑收起。子虞一个健步冲上去拉过小徒弟,“云羌,没事吧?”

    “没事,没……”小徒弟话还未说完,突然气血上涌,一口鲜血喷出。虚弱地倒在子虞怀中,“云羌?云羌?”

    慕容忙问,“怎么了?”

    “她中毒了。”子虞恼怒叶九娘的言而无信,再看云羌虚弱的模样心下更是着急。只恨自己太过天真竟忘记妖终究是妖。顺手将云羌交给慕容,道,“先带她走。”

    “呵,别白费力气了。此毒无解。”叶九娘冷笑,“我平生最恨有人拿礼轩作为威胁的我的筹码,不夺了这小丫头的命实难解我之怒。识相的就立刻离开。否则,定当叫你们好看!“

    她的毒,她怎么可能没有解药?子虞自是不信,立刻亮剑,目若冷箭,”多说无益,把解药交出来!“

    叶九娘安置好周礼轩,突然对着子虞诡异一笑,”此毒并非是我炼制。解药——唯有南溟天池的金母才有。你若是有本事便自个儿去讨。“

    看这样子叶九娘并非是铁了心要置小徒弟于死地,否则也不会转眼就那么轻易地告诉她如何求得解药。难道是……子虞突然明白了什么,怒问,”叶九娘,你费尽心思要将我引去南溟,有何目的?“

    “不管是什么目的,总是要救自己的徒弟不是吗?”叶九娘挥手布下一道结界,“她剩的时间不多了,七天,只有七天。你若是再与我纠缠就是在害她性命。”

    子虞迟疑一下,“倘若你所言有半分虚假,我定会灭了你这洞窟。”

    言罢,转身离去。行至洞口时,背后突然传来叶九娘的声音,“季子虞,此一去,你就再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叶九娘的话包含了太多,多到子虞不知从何理解。她似乎能够明白,又似乎什么都不懂。回头,所有人看来她都应该要回头吗?可明明,她从未想过要开始。

    子虞在心中苦笑。很久以后,她才明白,什么是身不由己,什么是被逼无奈。或许,到最后,那个在她生命中尤如过客的叶九娘,才是世间最善良的人。毕竟,从一开始她就告诉过她——此去,再不能回头。

    回到医馆时,只见慕容坐在木椅上,眉头深锁,不知在想些什么。连子虞进来时也没有反应,直到她走到离他不过一臂远的地方,他才察觉,“如何?怕是无功而返吧。我为她探了脉象,这毒极为凶险。云羌怕是撑不了几日……”

    子虞心情越发沉重,“叶九娘说南溟天池的金母手中握有解药。”

    “此话不假。不过。”

    “不过什么?“子虞急得跺脚,“现在这个情况,就不要再吞吞吐吐了。有什么说便是。”

    “金母是远古时期的人物,深不可测。这万年以来隐居在南溟之中,传闻上古灵物女娲石就在她手中。只是要想从她手中求得女娲石来救人,须得拿冰雪山中的宁女泪去换。”

    “宁女泪?我怎么从未听说过?”